瀟翊的麵色,這時卻變得肅重,盯了秦宇諾一會兒,說:“諾兒,把‘月令’拿出來。”
秦宇諾一驚,當下不敢怠慢,急忙伸手到脖頸間。這些天沒人跟她提過這珠子,她也就一直戴著。
珠子交到瀟翊手裏,瀟翊又伸手入懷,掏出一隻象牙雕小盒,小心擱置到桌上,開鎖。
秦宇諾眼前一花,就見原本略暗淡的房間突然光暈菲菲,流霞成波,將每一樣尋常物都暈出一層華麗而神秘的玉色。尋找光暈的源頭,就在那隻象牙小盒裏。
秦宇諾猶猶豫豫地探頭張望,便見那盒中心,赫然躺著一隻剔透無暇的玉珠,柔潤如水,明潔勝月,比之母親留給她的那顆玉珠,還要高尚幾分。
秦宇諾喃喃地問:“這是什麼?”
瀟翊說:“跟‘月令’相對的,名‘長思’。”
鴻太後的聲音已經有幾分顫抖:“月令,長思,豫陽府的絕密信物,也是一族命脈的象征。現在好了,二者重聚,又是如日中天。”
慕婉扶住鴻太後的手臂,開始默默拭淚。
秦宇諾盯著那名曰“長思”的神物,再想想兩塊銅板都嫌貴的“月令”,忍不住就要質問:“爹爹當年怎麼偏偏給我‘月令’,不給我‘長思’?”
瀟翊沉著地說:“長思太貴,丟了可惜。”
秦宇諾說:“……爹爹,你真是親爹。”
然後,瀟翊將‘月令’放入象牙盒,‘長思’身邊。
就此一刻,秦宇諾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
“月令”周身那層雜亂的翠色,竟冰裂似的迅速綻開、消失,露出與“長思”相同的質地,清韶澄淨,光暈重疊鋪就,與“長思”臨相呼應,滿室鬱然。
秦宇呆若木雞。
原是金玉其中啊!
再一回想,那宋茗為了坑她手中的玉珠和百毒解配方,不惜拿“月令”為餌。卻不想,真正的瑰寶,正是他自己手中的東西。上天罰惡人,就是讓他煮熟的鴨子再飛走。
宋茗坑她,八成是受秦若凝雇傭的。要不,宋茗怎知她手中有玉珠和百毒解配方?秦若凝那蛇蠍狐狸精,早晚會玩火自焚。
秦宇諾想著這些時,象牙小盒已被瀟翊輕輕闔上,光暈消失,房間重變得幽暗。
瀟翊看著秦宇諾和瀟雲黎,目光深邃,緩緩道:“這兩樣東西,既已歸位,就暫由我保管。你們倆記住,不許對外人提及隻言片語!”
瀟雲黎立刻麵露凝重,沉聲道:“是,父親!”
秦宇諾不敢怠慢,也跟著說:“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