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好意思。”張花惜謙虛一句,目光有意無意停留在那隻翡翠扳指上。

沐婉悅麵上的笑容便更盛些,叫小鵲進屋拿盒胭脂膏子給齊夫人。

張花惜接了胭脂膏子,又說些閑話,這才起身告辭。

沐婉悅見她走了,將扳指從拇指上取下,隨手丟在一旁的桌子上,扳指在桌子上滴溜溜轉個圈子,滾到地上,沐婉悅也懶得撿。

小鵲見了,吃一驚,詫異道:“這是怎麼說的?明明嚷著喜歡要戴,怎麼又丟了。”

張花惜將齊三爺推進廂房,不多時便出來徑直離開。

她離開了,齊三爺便登了場,由執丹推著,來到沐婉悅眼前,一股濃重的殺氣也隨之而來。

沐婉悅懶洋洋遞個削好了皮的果子給他,他不接,淩厲的目光盯著沐婉悅。

院子裏沒別人,沐婉悅便開了口:“沒錯,我是故意讓你大嫂知道你要娶的人是我。”

“你瘋了。”執丹道。

“讓人發瘋的事還在後頭。”沐婉悅回他一句。

“你想犧牲自己保護你妹妹?”齊三爺總算是說了一句話。

沐婉悅啃果子,不語。

“你真正是瘋了。”執丹說道。

“本來要嫁給你的人也是我,何必連累不必要的人犧牲,雖然我極不待見這個妹妹,可也不希望她被毒針殺死。”沐婉悅慵懶笑道。

“慕容雪也有一身不凡武功。”齊三爺說。

沐婉悅咽口口水,不語。

半晌,笑一笑:“別把事情想的那麼壞,也許我這個人運氣好,中那凶手的意,願意我們成親,不會對我下手呢。”

“我已經求過我大嫂,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齊三爺啞聲道。

沐婉悅跳起來:“你才是瘋子!我費盡心思泄露這個秘密給你家裏人知道,借此好引出凶手來,你倒又要阻止,難道你不想給你那三個未婚妻報仇麼!”

“三爺是不想你有危險。”執丹插句嘴。

“執丹,回去,不要跟她廢話!小爺也沒你說的那意思。”三爺恨恨撂下一句,自己著輪椅輪子,轉身走了。

沐婉悅笑的像朵怒放的牡丹花兒。

這位小爺有點意思,心腸軟的像糯米糕,卻非要裝出一付不近人情的模樣。

……

天近四更,看似正有熟睡的沐婉悅忽然張開雙眼,微微一眯,嘴角露出抹詭異笑容。

屋內明明寂靜無聲,沐婉悅卻忽然淡聲說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顯身一見好了,又不是沒見過麵。”

屋內還是靜靜無聲,甚至連呼吸聲也沒有,難道沐婉悅真的瘋了不成?

“若是讓他知道你是凶手,指不定會多傷心。”沐婉悅又說道。

床上本來一動不動的帳幔忽然輕輕飄了一下。

沐婉悅吐了口氣,伸手揉揉鼻子,將身上蓋的薄被往上拖一拖,輕輕籲了口氣。

來殺她的人走了。

這人武功怕不在現在的自己之下,本來應該不是她的對手,隻可惜她現在用的是一具從未習過武的大小姐的身體,要想把武功恢複到她應該有的水平,怕不是一日兩日之功。

“這怎麼好意思。”張花惜謙虛一句,目光有意無意停留在那隻翡翠扳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