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迎親隊伍來到了家門口,沐婉悅被兩位喜娘自屋子裏攙出來上花轎。

雖然蓋著厚厚的紅蓋頭,卻是擋不住沐婉悅的視線,她進轎子之前,抬眼朝迎親的隊伍瞧去,不見齊三爺,隻看見她偽裝成神醫那天,那個自稱自己為陳有為的男人,穿著喜服,帶著大紅花,一臉喜氣洋洋的端坐在馬上。

他不叫陳有為,他便是齊府的大爺齊豐殷。

迎親隊伍接了新娘,慢悠悠回府,嗩呐鑼鼓齊鳴,奏著喜慶的樂曲,穿街走巷,瞧熱鬧的人挨肩接踵,一直跟著隊伍走到齊府門口。

喜轎停在大門外,沐婉悅被人攙扶著下了轎,懵懵懂懂便就進了齊府大門,被送進了洞房,開始坐床。

坐床是京城的習俗,意如其字,就新娘子這一天除了出去拜堂,便一直要坐在床上,直到洞房花燭。

沐婉悅一個人坐在床上,蒙著厚厚的蓋頭,看不清楚周圍景象,又聽不到什麼聲音,便胡亂打起盹來,幾個盹醒來,仍然不見有人扶她去拜堂,心中正詫異,隻聽房門轟一聲打開,一幹人一擁而進。

沐婉悅不由自主,一下掀開了蓋頭,從床上站起來,自衛姿勢比直了身量,打量起闖進房中這些人。

為首的竟是位鶴發童顏的老太太,身後跟著兩位皮膚白皙,身材豐腴的青年婦人,一位便是張花惜,別一位不認得,想是二奶奶。

這三位身後跟著幾位丫鬟婆子打扮的人。

最為詭異的竟是,她們一群婦人竟然帶進來一個捆縛著手腿的男人!

那男人被幾個婆子拽著,渾身上下血跡斑斑,受過毒打酷刑一般,一張臉腫脹的不成人樣,嘴裏時不時哼哼一聲,證明他不是個活人。

“沐婉心!”老太太一臉怒氣,怒喝一聲。

沐婉悅“昂”的應一聲,大眼睛忽閃下,瞧著眾人,懶懶散散的神情。

“你可認得這個人?”二奶奶先開了口,指著那個男人道,聲音還算溫知。

沐婉悅瞅她一眼,麵相也算是溫和,像個良善人兒值得交往看看。

“都被打成豬頭了,就算以前認得如今也認不得。”沐婉悅認真瞧了一眼那男人,認真的回道。

有丫鬟和婆子被她的話逗樂,想笑卻又不敢,隻憋的滿臉通紅。

“放肆!”老太太又是一聲喝。

沐婉悅才不怕大聲,大聲又不代表有理。

“我為什麼要認得這男人?難道這男人是三爺?我今兒該認得的男人不是三爺麼?”沐婉悅淡聲道。

老太太明顯提了一口氣,伸手指她一指,胳膊都抖起來。

大奶奶二奶奶忙攙著她,將她送到椅子上坐了。

“你說,你這王八蛋說今兒為什麼要來!”老太太指著捆成粽子的男人怒吼。

那男人勉強抬起頭來,瞧沐婉悅一眼,弱弱開口:“回老太太話,這不是二小姐,這,這是大小姐。”

老太太聞言怔住,一時不解,又追問一遍。

那男人隻得又回一遍。

吉時到,迎親隊伍來到了家門口,沐婉悅被兩位喜娘自屋子裏攙出來上花轎。

雖然蓋著厚厚的紅蓋頭,卻是擋不住沐婉悅的視線,她進轎子之前,抬眼朝迎親的隊伍瞧去,不見齊三爺,隻看見她偽裝成神醫那天,那個自稱自己為陳有為的男人,穿著喜服,帶著大紅花,一臉喜氣洋洋的端坐在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