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悅呷口茶,等他下文。

他從桌上拿過一張紙來,遞給她,背過身去,不也再瞧著她。

沐婉悅接過那張紙,隻瞧了頭上兩個字,便是一口茶噴出來,噴了三爺一後腦勺!

她看見的兩個字是:休書!

“老娘我犯了什麼錯,剛過門兩天半就要被你休了!”沐婉悅一氣之下將茶杯扣到他頭上去,怒道。

三爺頭頂著茶杯一動不動,也不言語。

沐婉悅盯著他的背影半晌,伸手拿下他頭上的茶杯,舉帕子給他拭頭上的茶水,刀鋒一樣的聲音說出來:“我這個人,一向是越挫越勇,何必要退讓!就算退讓後真的海闊天空,我也不稀罕!我隻想要我想要的,得不到,勿寧死!”

三爺慢慢轉過身來,抱住她,將她緊緊貼上向胸膛,緊了又緊,直到箍的沐婉悅喘起了粗氣,方才鬆了鬆手,擠出一句話:“晚上我陪你一起去,雖然武功差,可總是個伴,不孤單。”

沐婉悅聞言心裏大失望,她的家人終是不及他大嫂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明明知道現在最該做的事就是去質問質問張花惜,可他偏偏不去做,為了哄她,跟她去沐府。

沐婉悅還是想錯了。

午飯過後,她沒有吃,小鵲和張氏正哭哭啼啼勸她吃點的時候,她以為三爺扳著輪椅照舊小憩時候,張花惜匆匆走進院子裏,沉著一張臉不知與古槐下的三爺說著什麼,越說越激動,竟然抬手一巴掌甩到三爺臉上去!

三爺依舊那樣姿勢半臥在輪椅上,麵無表情,任由張花惜所為,一聲不吭。

沐婉悅透過敞開的窗戶瞧著這一幕,腳動了動,又縮回去。

還是不過去的好,三爺一定不希望她在跟前看著他們決裂。

張花惜怒氣衝衝說一陣子,又拭眼抹了一會子淚,方才悲悲淒淒的走了。

小鵲也看見了,收了淚,告訴沐婉悅:“大小姐,你瞧見沒,爺好像跟大奶奶吵起來似的,把大奶奶氣走了。”

沐婉悅“昂”的應一聲,躺到床上,想的頭疼。

小鵲和張氏見她似睡著了,便悄悄兒退了出去。

沐婉悅倒真是睡了一會子。

醒來,張開眼便看見三爺坐在桌子旁邊,手裏拿著把鑰匙,雙目炯炯盯著,像是看著位絕世美女,一刻也舍不得撒開眼。

“張花惜帶在脖子上的鑰匙?”沐婉悅瞧一眼,問著他。

三爺目光一收縮,麵色略有些吃驚。

“她雖然是把鑰匙放在一個水晶盒子裏關著,可那水晶是透明的,因此讓我瞧出形狀來。”沐婉悅給他解釋。

然後就發現自己跟他在一起,好像變的囉嗦了不少,喜歡說廢話。

“我跟大哥去他那邊,趁大嫂不備,偷了這鑰匙,卻又故意留下破綻,讓她知道是我偷的,今晚暫且不回你家,聽她怎麼說再作打算。”三爺沉聲道。

“才剛她是來找你要回鑰匙的?”沐婉悅問,問完卻又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這麼明顯的事,還要問?

沐婉悅呷口茶,等他下文。

他從桌上拿過一張紙來,遞給她,背過身去,不也再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