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英娘詫異瞧她一眼,再舉起手來瞧瞧自己的指甲蓋,一張臉越來越白,一雙眼卻越張越大。
半晌,冒出一句話來:“你那袖子裏敢是藏著個百寶箱?這世上還有沒有你不會的事兒?”
沐婉悅回到座位上坐好,呷口茶,淡然一笑:“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三爺才想當個大理寺卿的官兒。”
“我知道他想幹什麼,從爹爹被人殺死那一天起,他就一直想著這事兒,那時候他不過才五歲零兩天。”齊英娘道,眯起了雙眼,似乎沉浸到回憶中去。
“老爺是被人殺死的?可我怎麼聽說是病死的?”沐婉悅吃驚問一聲。
齊英娘嘴角一抹自嘲笑容:“你才嫁過來幾天,不知道的事多著呢!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若是都說出去,除了惹人笑話,還有什麼好處?也隻有自己家人知道就罷了。”
“老爺是被張光複的人殺死的?”沐婉悅問。
“不能夠!你不要聽小三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齊英娘忽然就動了氣,跳起腳來,揮舞著雙臂,自己控製不住自己的瘋狂模樣,吼道。
沐婉悅目瞪口呆望著她發瘋。
三爺並沒有告訴她,大姐與這張光複究竟是什麼恩怨情仇,讓她自己來問。
沐婉悅現在很慶幸,幸虧自己沒有直接問,否則這位娘娘能抽出架上的佩劍殺了她都可能。
齊英娘吼完了,才發現自己有多失態,幹咳兩聲,端坐下來,半日不言語。
沐婉悅認趣的起身告辭。
“你坐下,既然他有這個誌氣,那我就跟你說說當年的事兒,若真能破了這案子,我便求皇叔讓他進大理寺。”齊英娘緩緩說道,麵色恢複平常,冷豔無情。
沐婉悅複又坐好。
“小三隻知道張光複是我的知己,其實不然,他並不是我的知己,而是我的情人。”齊英娘開了口,一句話說的沐婉悅魂飛魄散,立起身來,左右環顧。
屋內尚有兩個年歲較大的丫鬟立著,雖然隔的有些遠,可若是耳朵尖,必能聽得到。
齊英娘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瞧那兩個丫鬟一眼:“她們倆個是我自家裏帶過來的心腹,不必忌諱。”
沐婉悅這才舒口氣,坐下來。
“我跟張光複之間的感情,要怎麼說呢。愛到極致,也是恨到了極致。我認識他的時候,他並沒有說自己有家室。
他勾br引我,我便上了鉤,也怪我自己年少無知,以為隻有單身男人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來勾br引良家少女。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就這樣跟了他,直到他家裏的大娘子找上門來。
爹爹才知道我這個一向聽話乖巧的閨女竟然瞞著他做出如此有傷風化的醜事來!
可木已成舟,也是無可如何,我爹爹隻好強憤怒,與他談判,要他娶我過門,但是不肯讓我作小,若是他不肯休妻,也要讓我做個平妻。
張光複是不敢休妻的,也不敢讓我做個平妻,因為他的買賣原是仗著嶽父的勢力做大,他妻子跟他這些年,為他生兒育女,又沒有撚酸吃醋,由著他納妾也不管他。
齊英娘詫異瞧她一眼,再舉起手來瞧瞧自己的指甲蓋,一張臉越來越白,一雙眼卻越張越大。
半晌,冒出一句話來:“你那袖子裏敢是藏著個百寶箱?這世上還有沒有你不會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