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涵暢也算是倒黴,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被百裏骨狠拍了一掌,他仰頭便是一口血水。
白青綰原本冷漠的雙眸微張了張,臉上閃過一抹驚愕之色。血水墜落,灑在了白青綰絕美削瘦的臉上,讓他不禁一愣,在花涵暢往後倒的時候,快速朝花涵暢跑了過去。
扶著倒地的花涵暢,白青綰在看到他嘴角的血水時,變得越發惱怒。
“你怎麼能下得了如此狠手?別忘了兩萬年前,他為你付出了多少?”
百裏骨被白青綰這麼一罵,清醒了不少。
轉身背對著白青綰和花涵暢,他冷聲說了一句:“你要是真的心疼花涵暢,就最好跟我回妖界,否則他還會為了你,受更嚴重的傷。”
“你……”
白青綰咬牙切齒的瞪著百裏骨,冷傲的眼眸裏燒起了一把怒火。
單手扶著受傷的花涵暢,他朝百裏骨射去了三根銀針。趁著百裏骨分心抵擋他射過來的銀針時,白青綰喚出千玄絲將他層層包裹,迅速抱著受傷的花涵暢朝丹慧洞山下的林海中飛身而去。
花逐月將白青綰帶著花涵暢逃走了,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開始想辦法托住百裏骨,讓白青綰帶著花涵暢盡量跑的遠一些。
在千裏鏡前的陸月夏緊懸在胸口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太子妃…”
聽到有人叫自己,陸月夏本能的轉頭朝石門的方向看了過去。
石門倒是沒有開啟,可染姬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壓低聲音對她說了一句:“快點跟我走…”
“可是,白青綰他們……”
“他們自然有他們自己的辦法。”
不等陸月夏再次開口,染姬已經單手抓著她的肩膀,帶著她飛離了雲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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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明墨站在案前,單手執筆練著書法,房中安靜的可以聽到從窗欞中擠進來的風聲。
他斜眸睨了一眼房門的方向,垂下眼眸看著自己剛剛寫在宣紙上的字。
“是何人派你們來的?”
放下手中的狼毫筆,他沉穩的將有字的宣紙慢慢卷起放在一旁。
隻聽“嗙”的一聲,房門被粗魯的從外麵踢開,有幾個黑衣人手執長劍或從踢開的房門而入,或從敞開的窗欞而進。
郇明墨平靜泰然的看著麵前將自己團團包圍的黑衣人,冷沉著眸色,不疾不徐的問了一句:“是誰派你們來的?”
將刀劍相向於郇明墨的黑衣人們麵麵相覷了幾眼,其中一位黑衣人朝其他的同夥使了一個眼色,大家便一擁而上,齊齊朝郇明墨砍了過去。
郇明墨也不急,在黑衣人們舉劍朝他刺過來時,才從書案下麵抽出斬魂劍。
手執斬魂劍,郇明墨從容的往後退了一步,朝他們用力一揮,隻見一抹冷冽的黑光脫離劍身,直直朝黑衣人閃去。
黑衣人們在碰到斬魂劍上閃出的黑光時,在一片慘叫聲中煙消雲散,就連一片破布殘骸都沒有剩下。
所有來行刺的黑衣人都在斬魂劍出鞘時煙消雲散,隻有那位先前朝同夥們使過眼色黑衣人,還坐在地上驚恐的望著手執斬魂劍的郇明墨。
他看到斬魂劍上縈繞著淡淡的黑色霧氣,更是瞪圓了雙眼,快速往後縮了縮。
郇明墨一手握著劍,朝黑衣人走了過來。
“你是他們的頭?”
“你、你、你不要過來…”
冷眼望著已經害怕到了極點的黑衣人,郇明墨再次朝他靠近了幾步。
“我隻給你一個機會,錯過了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將斬魂劍指向黑衣人,他冷聲質問道:“告訴我,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哆哆嗦嗦的看著指向自己的斬魂劍,心裏已經害怕到了極點。
他已經親眼見識到這劍的威力了,自然不敢亂來。
粗喘著氣,黑衣人顫抖著聲音回答:“是、是陸丞相派我來的。”
“陸丞相?”
郇明墨雙眉緊蹙,難以置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黑衣人見郇明墨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接著說了一句:“是、是陸賢陸丞相…”
“怎麼會這樣?”
郇明墨一直以為這一路上派人來刺殺自己的,都不過是一些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的皇子罷了,誰曾想居然是陸月夏的父親陸賢派的人。
微眯著雙眼,郇明墨眸色中閃過一絲冷意。
抬起手,他直接將斬魂劍插進了黑衣人的胸口。不消片刻,黑衣人便徹底在他的眼底消失。
轉身回到書案前坐下,郇明墨麵色凝重的望著房門口,心中陰雲滿布。
如果是別人來刺殺自己,那就好辦多了,可不巧卻偏偏是陸月夏的父親,這可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