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女子手握著匕首,朝陸月夏走了過來。
麵帶笑意的細細打量了她兩眼,說:“你不說,我還想不起來。聽山裏的其他妖怪說,你身上本來是沒有異香的,而是有一次在長安城內遇到了幾隻鼠妖。鼠妖好像讓你流了血,聽說你的血裏飄散著一股奇香。”說道這裏,粉衣女子笑的更加開心了。
“你剛才說我可能是找錯了人,那我現在就來試試,我是否是找錯了人。”
聽到粉衣女子的話,陸月夏大吃一驚。
“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
粉衣女子抹起陸月夏的衣袖,將匕首快速在她的手臂上割了一刀,說:“當然是想驗證驗證我是否抓錯了人。”
當粉衣女子拿起沾著陸月夏血液的匕首,放在鼻尖聞了聞,那雙澄澈的眼眸中當即泛出的期待的光芒。
其實,粉衣女子不用特地去聞沾著血的匕首,整片樹林之中也已經飄散開了一陣讓人心醉的異香。
陸月夏在看到粉衣女子眸色中閃過的期待和貪婪時,更加慌亂了。在手足無措中,她默念著咒法,運氣一挽手,當即有無數根紅綢從她袖中飛出,朝粉衣女子纏了過去。
粉衣女子見狀,收起臉上的笑容,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隻是紅綢飛過來的速度太快,她還來不及跑,就已經被紅綢牢牢的纏在了一起。
陸月夏掙脫了將她困住的樹枝,抓著手中的紅綢,用朝遠處一甩,立刻拉著還被纏在紅綢之中的粉衣女子,一同朝遠處飛去。
粉衣女子被陸月夏摔在了幾棵大樹上,經過幾次用力磕撞的她,直接從口中吐出了幾口血。
本來陸月夏也隻是想教訓她兩下,然後轉身離開,可當粉衣女子一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灑在陸月夏的紅綢上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陸月夏聞到了血腥味,那雙才剛剛恢複了不就的雙眸在一瞬間又蒙上了一層妖紅。
黑發緩緩褪去,換上一頭惹人的紅發。
粉衣女子看到在一瞬間就像換了個人一樣的陸月夏,從臉上擠出了一絲笑意。
“哈哈哈…果然,你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粉衣女子生出雙手反抓著紅綢,往後退了兩步,牢牢的站在地上,淩空大喊一聲:“山、樹、靈,召喚…急急如律令…”
話音一處,陸月夏看到有無數根藤蔓、樹枝、根藤如同蜿蜒前進的大蛇一樣,朝她迅速爬了過來。
陸月夏看到從四周圍朝她飛了過來的藤蔓樹枝,當即匆匆的往後褪去,無數根藤蔓就像無數條蟒蛇一樣,密密麻麻的讓人看了驚恐不已。
陸月夏才剛剛適應了運氣施法,對於現在這般讓她毛骨悚然的境地,還真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粉衣女子見陸月夏徹底淩亂了,見自己的機會來了,立刻就地旋轉了一圈,抬手猛搖著她係在手腕上的鈴鐺。
“叮鈴鈴……叮鈴鈴……”
兩個銅黃色的鈴鐺在粉衣女子的搖晃下,發出“叮鈴鈴”的清鈴響聲。
那些樹藤枝蔓在聽到這鈴鐺響聲之後,加快了速度朝陸月夏移動過去。
“啊…”
陸月夏不知所措的看著已經纏在自己腳上的樹枝藤蔓,想要馭風而起時,已經晚了。
藤蔓順著她的雙手雙腳,不斷的朝她身上纏了過來。陸月夏在心裏飛速回憶著煙幻柔的過去,希望可以從中得到什麼救命之法,又或者利用什麼法術抵抗粉衣女子。
就在陸月夏強迫自己回想過去的時候,緊纏在她右手上的藤蔓突然放鬆了些,緊接著快速褪去。
陸月夏感覺右手被藤蔓放開了,疑惑的朝自己的右手邊看了過去。
當她看到自己受傷的右手腕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修羅光景。
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自己被五花大綁在一個潮濕陰暗的山洞裏,正有一群長相尖嘴猴腮十分怪異的人,正拿著碗,從她身上滴血。
她認識其中的幾個人,那幾個人就是曾經打傷郇明墨,從他身邊擄走自己的幾個鼠妖。
“啊…”
鼠妖將她的血一飲而盡之後,突然往後倒在地上,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腹部嚎叫了起來。
沒過多久,鼠妖便從內而外,從雙腳到雙手,一同融化,化作了一灘鮮血。
不僅僅是那隻帶頭擄走她的鼠妖,在山洞裏所有喝過她鮮血的人都紛紛倒地,在撕心裂肺的嚎叫中,化作了一灘血水。
場景壯觀血腥,可怕至極。
陸月夏記得那隻鼠妖,也記得她被擄進鼠妖洞裏,被五花大綁的情景,可是她卻從來都不記得鼠妖們因為喝了她的血,而化作一灘濃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