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黑衣人從他的話中緩過神,銀麵公子有些不耐煩的說了句:“你隻管按照我的吩咐做便是了,其他的無需多問。”
黑衣人瞧著自己剛才貿貿然問出的問題惹惱了自家主人,立刻戰戰兢兢的朝銀麵公子,回了一聲:“是…”
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竹林。
陸月夏身不由己的坐在銀麵公子的懷中,聽著他和自己的屬下,你一眼,我一語的談話,心中萬分焦急,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男人認識郇明墨?
他究竟想對郇明墨做什麼?
剛才他們說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可能會幫助郇明墨登上皇位?
不…
陸月夏暗暗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銀麵公子口中所說的那麼簡單。
隻是,這個銀麵公子心裏究竟都在想些什麼?
越想,陸月夏越是感到不安。
她很想快點回太子府,告訴郇明墨這件事情,可是她現在身不由己,人不能自控,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解開身上的束縛,逃出這片竹林。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心裏暗自祈禱:【殿下啊,殿下,您可千萬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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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
宰相府內,陸賢坐在內堂的太師椅上,握著茶杯的手哆嗦個不停。
從上次聯係到宮中的線人之後,又過了半個月,他從宮中得知皇上已經下令要刺死他了。
與他想的沒有錯,將折子呈給皇上的人,正是郇明墨。
郇明墨想方設法的鏟除了他在宮裏安插的眼線,將他像傻子一樣逗得團團裝。
一杯茶還沒有送到嘴邊,茶水已經因為陸賢不斷哆嗦的手,從杯中溢出了一半。
麵無表情的喝完茶杯裏的半杯茶水,他還沒來得及將茶杯放下,府中的下人就已經急匆匆的跑進了內堂。
下人朝陸賢行了一禮,萬分焦急的說:“老爺,太子來了。”
不等下人將話說完,陸賢已經在沉默中朝他一揮手,將麵帶擔憂的下人給打發了下去。
下人見陸賢似乎沒有什麼想吩咐的了,眼含擔憂的望著坐在堂上的陸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身離去。
下人剛剛走到內堂門口,一隻腳還來不及踏出門檻,就看到郇明墨帶著一夥人風風火火的走了過來,站在內堂的門口。
下人一看形勢不妙,立刻邁著快步,匆匆離開了內堂。
郇明墨麵容淡漠的看著巍然坐在太師椅上的陸賢,朝他走了進來。
“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你的本事。”
等郇明墨帶著身後的一幹人等走進內堂時,陸賢的聲音緩緩而響。
郇明墨冷眼看著麵容嚴肅,頗有長者風範陸賢,低聲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我也低估了你的野心,不是?”
雙手背後,郇明墨朝還坐在椅子上的陸賢走近了幾步,麵容冷峻的看著他,說:“千算萬算,怎麼都沒想到你居然能在背地裏,做出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派人來殺我?你的膽色可真是跟著你的年齡越長越多了。”
聽到郇明墨對他一石二鳥的挖苦,陸賢抬眸不悅的瞪著他,冷冷一哼,說:“聽說我家月夏自從踏入你太子府的府門之後,便被你寵愛有加。你們兩個人也算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了。我麼女陸月夏,幫你破除了你這半生都沒有辦法破除的“克妻命”,真沒想到你這種人居然能夠親手殺死自己的愛妃,簡直是天下一大笑話。”
“陸月夏”這個名字已經成為了郇明墨的一塊心病,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隨意的在他麵前提起這個名字,更加不會允許有人拿這個名字嘲弄他,就算是陸月夏的親生父親也不行。
郇明墨在聽到陸賢的嘲弄挖苦之後,轉身朝還候在他身後的幾個侍衛走了過去。
站在其中一位雙手托拿著黃色錦緞聖旨的侍衛前,郇明墨拿起托放在他手中的聖旨,走回了陸賢麵前。
“這麼說起來,你這個做父親的也不錯。就因為月夏的母親難產而死,活生生虐待了她十六年,你這位父親,相比我我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冷睨了陸賢一眼,郇明墨繼續說道:“說起殺人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你在派刺客來刺傷我的時候,月夏幫我擋了多少劍。”
一想到陸月夏每次在他遇到危難的時候,總是舍身入死的跑上來擋在他麵前,為他挨了一刀又一刀,灑了一次血又一次血,郇明墨就怒火中燒。
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究竟哪裏來的這麼多勇氣?
難道她都不怕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