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寒沉沉的看了蘇清一眼,恨自己現在無能為力,隻能聽從大伯的話帶著蘇清從後門走了出去。就在他們前腳剛走,大伯家的門就被一腳重重踹翻,本就破舊的門就這樣四分五裂的嘩啦一聲散落在地。
“官爺,您們......哎呦......”
大伯和大娘坐在破舊的桌子旁,桌子上放著一碗蒸好的紅薯,兩人手中的紅薯剝了皮都沒來得及吃。看到一隊人馬湧了進來,兩人嚇得心肝一顫,急忙上前,隻是這話音未落,就被帶頭的用力一推,重重摔倒在地。大伯發出痛苦的一聲痛呼,大娘爬著去扶他,兩人就這樣坐在地上看著這群如土匪一樣的兵在家裏翻箱倒櫃。
甚至連灶上的鍋子都不曾放過,好在灶裏頭沒有仔細檢查,不然那魚和雞肉就該被發現了,大伯和大娘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連大氣都不敢喘。
心裏卻恨死了這群人。
“這是什麼?”
倏然,一人低頭在地上用腳碾了碾,隨即撿起一根魚刺諷刺的問道。
大伯和大娘一看,嚇得臉色都白了,顫顫巍巍道:“昨個兒小老兒在河邊撿了條死魚回來,就...就...煮著吃了。”話落,怕他們不信還伸出兩指比劃:“官爺,那魚隻有這點大,您們看著魚刺......”
的確,魚刺很小一根,而顧輕寒今日捉到的魚本就是鯽魚,個頭都不大,所以刺也很小。
“是嗎?”
顯然,那人不信,上前,一腳狠狠踩在大伯的胸口,冰冷出聲。
他們今日有人看到村裏出現了年輕男子,跟在一老者身後,雖然躲躲藏藏,可提著好幾條鮮活的魚,得到消息他們就來搜了。如今主上正是用人之際,隻要年輕,不缺胳膊少腿,哪怕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都要。
所以,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年輕的活口,隻要還吊著一口氣就都會帶走。
而如果鮑比窩藏,一律格殺勿論。
“官爺,小老兒說的都是真的,小老兒兩個兒子都被您們帶走了,哪裏敢背著你們做什麼事。”
老伯被踩的一口氣沒緩過來,良久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大娘坐在地上抱著他低頭痛哭,可是怕觸怒這群人不敢哭的很大聲,他們還祈求有生之年能夠看到自己被抓走的兒子呢,媳婦帶著孫兒逃了出去,如今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支撐著他們活下去的也就這點意念了。
“哼,量你們也不敢。”
那人在大伯的胸口碾了碾,嗤笑的說道。話落,低頭看了眼自己黑色的靴子,陰陽怪氣的道:“爺的靴子髒了。”
聞言,兩老立馬匍匐著身子用衣袖給他擦拭。
“擦什麼擦,給爺舔幹淨。”
可是那人明顯不滿意兩老的舉動,伸腿一踢,將兩人踢翻在地,動了動自己的腳,冷笑出聲。
聞言,兩老含淚爬了過來,當真伸出舌頭將靴子上的贓物給舔幹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見狀,那人才滿意的緩和了臉色,仰頭瘋狂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