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的肆意,兩老卻哭的傷心。佝僂的身子不斷地顫抖,卻又不敢哭出聲音,耳畔是床榻碗碎的乒乒乓乓聲。
毀了,一切都毀了,除了漆黑角落裏的那口灶和坡口的鍋子,整個都被砸的稀巴爛,連一根筷子都給折斷了。
那些人卻還像是不解氣,用劍刺進牆壁,那牆本就是泥巴合成的,刺一下一個小窟窿,刺多了也就穿了。斑駁的光線透過那些窟窿刺了進來,就像是兩老千瘡百孔的心。
那人低頭看著兩指見的魚刺,終於將腳給收了回來,兩老含淚抱作一團,瑟瑟發抖的看著他。
“可記教訓了?”
冰冷刺骨的聲音傳了下來,兩老身子抖的如同篩子,連連點頭。哪裏敢逆許他半分,況且他腰間的那佩劍正散發著陰森的寒光,似乎隻要兩老有片刻的遲疑和耽擱,那劍就會挑斷兩人的脖子。
“張嘴。”
那人似乎滿意兩人的表現,屈尊降貴的蹲下身子,看著老伯出聲。
老伯身子一顫,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在那人眼神逐漸冰冷下張開嘴巴。
那人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隨即將手中的魚刺放進老伯的嘴裏,笑道:“吞下去。”
老伯脖子一縮,抿著嘴巴麵容扭曲的將魚刺給吞了下去。
隻聽咕嘟一聲口水吞咽的聲音,那人才放過兩人,緩緩起身。滿意的掃了一眼滿屋子的狼藉,終於轉身。
可是本以為從後門走了的顧輕寒和蘇清此時卻鋪在鋪滿稻草的房頂,顧輕寒低頭便能看到底下的情形,此時緊咬牙關一手顫抖的緊緊捏住屋頂上的稻草,隱忍的青筋根根突起。心底莫名湧起滔天的恨意,他發誓,有一天,絕對親手刀刃此變態之惡人。
蘇清和他並行趴著,雙手也是緊緊抓著屋頂的稻草,顧輕寒一手在她背部固定著。她雖然看不見,可是能夠聽到下麵的對話,此時也是淚流滿麵。
她覺得自己的經曆已經夠慘了,可是跟大伯大娘比起來簡直不堪一擊。
這到底是些什麼人,沒人性到變態的地步了,她恨自己此時的弱小和無能為力。
更恨自己連累了兩老。
如果可以,她寧願拿起刀破裂去殺人,這是她從未產生過得想法。
“屋頂有人。”
就在此時,從屋子的後方傳來一道粗獷的聲音,顧輕寒護著蘇清的手臂一僵,轉頭,見屋後的一塊大石上站著一個身材戎裝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此時正興致如看獵物那般看著兩人。
蘇清也是瞠大眸子繃緊了神經。
兩人本來是往後山逃的,可是發現後山的人還要多,正拿著刀劍長戟四處搜羅,無奈之下顧輕寒才帶著蘇清躍上屋頂,並且還扯了些茅草蓋在兩人身上,可是後山地勢逐漸偏高,還有不少小突丘,這屋子又矮,隻要往那小突丘上一站便不難發現兩人。
聽到這聲音,剛才狂笑的男人眼神一凜,目露寒霜的轉身走向兩老,隨即抽出腰間的佩劍,對著兩老的脖子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