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性的向門口看去,便見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將銅盆往木桌上一放,滿麵欣喜的就向自己的床邊奔來。那一身古裝劇中的丫鬟打扮,還真是觸目驚心,違和感十足。
等等,她剛剛叫自己什麼?娘娘?她沒聽錯吧?什麼個情況?
“你剛才叫我娘娘?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我又是誰嗎?”
安若溪看著她那一身紮眼的古裝,隻覺口也幹,嘴也澀,艱難的問道。
便見那丫鬟明顯的一震,繼而急切的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娘娘……安若溪忍住想要吐血的衝動,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深的一個大呼吸。
“我沒事……”艱難的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來,安若溪都快哭了:“你能告訴我,我是哪門子的娘娘,這裏又是什麼鬼地方嗎?”
“娘娘,你怎麼了?這裏是四王爺府啊……您是王府的王妃娘娘啊……”
聽著那丫鬟的解釋,望望自己身處的“府邸”,安若溪欲哭無淚。
望著菱花銅鏡中那一張陌生的如花美眷,安若溪仍是忍不住的用勁掐了掐,毫無意外的疼痛隨之而來,再一次證明了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她的做夢,或是幻覺一場。
無力的深深歎了一口氣,安若溪終於不得不徹徹底底的死了心認了命,她是真的悲催的穿越了。
都怪那兩個調皮搗蛋的學生,把她撞進了湖中,害的一向水性極好的她,小腿抽筋,腦袋不偏不倚的碰到了硬石,然後接下來就昏昏沉沉,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她就莫名其妙的由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中學化學老師安若溪,變成了眼前這個叫做什麼淳安國的破地方的四王爺的王妃沐凝汐!
從那個名叫陸籠晴的丫鬟口中得知,自己鳩占鵲巢的這具身體的本來主人沐凝汐,除了是這四王爺府的王妃娘娘之外,也是當今皇上的表妹,親封的郡主,地位也算是十分矜貴的,而半年前她與她的王爺老公的那場盛大的婚禮,更是不知羨煞了這淳安國不知多少待嫁少女的眼睛。
但安若溪看看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房間,實不能將兩者聯係在一起。
且不說其簡陋與粗糙的程度,連最普通的農舍也不如,就算是日常的生活用度,不僅水是冷的,茶是冷的,就連空氣都是冷的。每日的飯菜更是粗淡到極致的粗茶淡飯,更有甚者,殘羹剩飯也有之。
安若溪不得不懷疑,要不就是這淳安國太過窮酸,要不就是這四王爺府的主人是個勤儉之家的廉潔王爺。
但從那婢女陸籠晴的口中得出的國富民強的信息,以及包圍在這“涼歡軒”四周的各式各樣恢弘氣派的建築,毫不客氣的打破了她以上的兩種猜測。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沐凝汐並不像表麵的身份那樣地位顯赫、令人豔羨,真實的情況反而可能恰恰相反。
就拿她從溺水昏迷到清醒的這段時間來說,作為她的合法丈夫,那個名諱叫做淳於焉的四王爺,不僅連麵都沒有露過,而且據聞麵對著她奄奄一息之時,這個男人隻摸了摸她的鼻息,發覺還有氣,居然第一句話是“竟然沒死”四個字!
涼薄的簡直讓人發指。
初初聽到這個傳聞,安若溪的驚訝多過憤慨,實難想象那個淳於焉麵對結發妻子的生死關頭,竟會無情於斯!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肯定不待見他這個所謂的王妃大老婆。
其實從他將沐凝汐放在這麼一個偏僻又粗陋的“涼歡軒”住著,且身邊隻安排一個侍婢伺候,便可窺見一斑。
好奇之餘,安若溪也曾忍不住向陸籠晴打聽關於那個四王爺的事情,但無論她怎麼旁敲側擊,得到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模棱兩可的回答。
所以安若溪到現在也隻知道,這個四王爺年方二十有七,與當今的聖上淳於謙乃是同父異母的親兄熱弟,早年間頗立了一些戰功,收複了周邊的不少小國,隻是先皇駕崩,新皇登基之後,除了手中仍握有可觀的兵權之外,便甚少理朝堂之上的事情。
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四王爺淳於焉在娶沐凝汐這個正妃之前,已經有了兩位側妃娘娘蘇苑莛和柳灼蘿,最寵愛的是那名喚蘇苑莛的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