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隻是一心想要再看看佐助,最後一次好好看看他。
可消耗過度的雙眼已經模糊不清了,即使全力集中查克拉在雙眼上,也隻能得到瞬間的清晰視覺,接著再次模糊不清,然後他又拚命集中查卡拉,視覺清晰一秒,又一次模糊不清,周而複始。
而在那轉瞬即逝的幾次清晰視線裏,他看到的,是佐助絕望的扔出手裏劍爆炸符攻擊自己的樣子。
是他掙紮著試圖阻止自己靠近他時的神『色』。
是他不停後退直到退無可退的身影。
是他恐懼得微微顫抖的身體。
那個孩子......那個孩子曾經那麼的依戀他。
可如今,那個曾經會在他招手後立刻開開心心的跑到他身邊的孩子,拚命的拒絕他的靠近,望著他的雙眸裏滿是恐懼。
鼬其實很想哄哄他,告訴他不要怕,他隻是要給他注入自己的瞳力而已,隻是想再好好看看他而已,隻是想最後一次靠近他而已。
想對他道歉,即使清楚自己沒有道歉的資格。
想對他道別,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
想對他道謝,謝謝他曾那麼的喜歡自己。
可他的理智,一如既往的將感情死死的壓下,說著‘我的眼睛,我的......’然後一步一步的向驚懼的看著他,顫抖的靠在牆上的佐助走去。
他知道他沒有資格難過,他知道佐助會這麼害怕他是他自作自受。
然後,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的感情壓過了理智,對佐助說出了那句‘原諒我,佐助,這就是最後了。’
倒下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多麼絕望,清楚的感知著生命的流失帶給他的不是痛苦而是平靜。
終於結束了。
終於解脫了。
但現在想想,他是解脫了,解脫的同時,他也把佐助一個人丟在這個殘酷冰冷的世界裏了。
鼬微微垂下眼簾,輕聲道;“我是一個並不夠強,自控力也並不夠好的人。”
鬼鮫;“......”
這一刻鬼鮫的思維與佐助重合了,鼬先生您對強這個字到底有什麼誤解?要有多強對您來說才算夠強?而且您自控得比蠍還像人偶竟然還覺得自控力不夠好?
鬼鮫轉開話題;“鼬先生,您這次的計劃,弟弟君是肯定不會同意的,您也清楚這一點才會選擇隱瞞他的吧!”
鼬道;“你的好奇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重了。”
“嘛~~~~我對鼬先生的事情感到好奇也是在所難免。”鬼鮫道;“畢竟您可是曾經騙我騙過了這麼多年的男人啊!”
說謊演戲這種事情很常見,每個人都做過這類事情,鬼鮫也見多了,但能像鼬這樣一演就演上這麼多年,還毫無破綻的,就實在是平生罕見了。
背負著殺父弑母屠滅一族的重罪,身患絕症,活在謊言裏這麼多年,換個人早就徹底崩潰了吧!
可鬼鮫仔仔細細的回憶他見過的鼬,發現他還真是一次也沒見鼬失控過,他永遠冷靜理智,強大從容,毫無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