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敵後(二)(1 / 2)

第九章 敵後(二)

長沙城雖毀,可江上的橘子洲猶存,租了一條渡船,莫敵四人帶著警衛來到了湘山中間的這處河心島。

在渡船上,莫敵向另外三位第一次說起陝北那位湖南人曾經在這裏『吟』誦過的詩作,心中很是崇敬。他在遊幹班時,專門找到教官李濤,請他把那首《泌園春》抄錄給自己。對這首詞作,他不隻一次的品味,多少次,看著詞裏的字句,浮想連篇。他雖然從來沒有到長沙,卻知道長沙有一條湘江,湘江裏有一座風光秀麗的小島,在這座島上看中遊擊水,浪扼飛舟,能激發起人衝天的鬥誌,浩『蕩』的情懷。

三位都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泌園春》,也讓詞中那份豪氣所感染,對橘子洲頭的期望不在莫敵之下。然而,當他們踏上小島時,卻一股失望由然而生,有道是見麵不如聞名。島上很破敗,雜草遍布,偶爾也會看到一些小樹,不成樹林。因為交通問題,島上並無人家,也沒有耕種,隻是野生著一些叫不名字的雜樹長著細細的果實。

“天縱,這就是能夠看萬山紅遍百舸爭流的橘子洲頭?”李仕貴笑道很賤,一股我早就知道是這樣的嘴臉。

“你別問我,我也是第一次來。”莫敵回答,頭也不回,隻管沿著草叢中的小路往島的南頭走去。他心裏也在腹黑,陝北那位,居然能夠在這種環境下冒出那麼多的情懷和感慨,真不知道是怎麼聯想的。

“嗬嗬嗬嗬,在這堆野草裏,居然能屎土當年萬戶侯!”李仕貴說:“屎土我理解,萬戶侯也聽說過,隻是在這個野島上怎麼去屎土人家,我想不明白。”

張智農是忠厚人,說:“你想不明白就別『亂』想,隻管聽著就是了。”

“仕貴稍安勿燥,且靜下心來,好好看看。”劉敬之說:“我的看法與你不太相同,我倒是覺得這個地方,不同凡響!”

莫敵沒有理他們,隻管快步往南行走。他聽李濤說過,當年『毛』潤之先生就是在橘子洲的南頭,迎著南來的流水,遠眺西邊的巍巍嶽麓,近看東邊的千年長沙,沉澱的文化,尤如這南來的江水一般,齊入胸懷,才會抒發出這千古名句。

四人都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島的南頭,遠遠就看到劉敬之伸出雙手,弄成一個座標狀,口裏念念有詞:“千年沉澱,果有乾坤!如果不是半年前的一場大火,隻怕這個地方還要再旺一千年。”

“敬之兄還會這些堪輿的勾當!”莫敵也看出了這個地方的不凡,隻是對風水並無太多的研究,不敢發表意見。

“粗知一二。”劉敬之說:“堪輿,術數而已,國學者均有所涉及,我也隻懂皮『毛』而已。陝北那位『毛』先生,道行遠在我之上,他之所見,也遠深於我,能在這裏做出萬類霜天競自由的感慨,也是為此江水拍岸所誘發。”

“我站在這裏,有坐船的感覺。”張智農說:“江水由南而來,在我身邊而去,我感覺不到水動,卻以為是自己乘風破浪前進,這種感覺還真是奇妙。”

“你個北方旱鴨子,見到水就會暈。”李仕貴笑著說。

“我會水的。”張智農爭辯道:“起碼不怕水。”聲音越來越小,明顯底氣不足。

“行了,我們就不要在這裏大發感慨了,天上的太陽越來越大,這個地方連個躲陰的地方都沒有,還想萬類霜天競自由,小心先把自己曬成蝦幹。”李仁貴說。

劉敬之與莫敵相視而笑,與這兩個在一起,還真起不了什麼雅『性』。招呼船家過來,繼續上船,往西邊的嶽麓山而去。

一登西岸,張智農就笑了,這裏才是真正的長沙,因為大火,很多長沙人搬到河西暫住,一時間湘江西岸人口太增,在桃子湖湖邊,竟然成了一個不小的集市,熱鬧非凡。吃的喝的用的樣樣都有,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與江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我要找一個地方,吃一餐地道的湖南菜。”張智農說。

“這才幾點鍾,就吃午餐?”李仕貴不解的問。

“吃飯,想吃就吃,管他幾點。”張智農回道。

莫敵大笑,說:“張兄此言有理,吃飯還真是如此,興之所致,飯食猶香。”

“因餓而食為下乘,因興而食就是上乘了!”劉敬之也笑道:“沒有想到智農竟然已經深悟其中三昧。”

張智農大笑,說:“興個屁,我從昨天開始就想找個館子吃長沙口味,想到今天了,晚吃不如早吃,早吃早痛快。”

三人大笑,這個粗人,典型的吃貨。

一路走來,大排檔還真的不少,都打著正宗湘菜的名頭。隻是屋舍低矮,門麵破敗,與正宗湘菜實在不太合諧。長沙城一場大火,把城裏的老館子燒成一堆瓦礫,一些有手藝的廚子,在熄火後的瓦礫場上淘出一些燒不壞的家私,到河西另起爐灶,半年下來,竟然集中了一條小街,成了一些氣候,隻是房子都是一些臨時建築,屋內擺設也盡是粗製,不太成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