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排長把部隊停下,對趙勝安說:“連長,這裏再上去,隨時可能遇到日軍的暗哨,人多容易暴『露』,你帶著人在樹林裏警戒,我帶一個人,往前再走兩百米,『射』兩顆擲彈筒炮彈出去,看看日軍的警戒情況。”
趙勝安點點頭,從這裏再上兩百米,今天白天已經走過,路況好走一些,水流邊有一些矮樹,可以給人很好的掩護,從白天的情況看來,日軍的明哨暗哨巡邏哨,基本上都是環營寨一百米之後,二百米,應該還是一個安全的距離。
“一定要小心,不要絆蠻,有什麼情況,以自保為上。”趙勝安說。
二排長應了一聲,把腰上的駁殼槍往身後挪了挪,從身後的戰士手裏接過兩枚專用擲彈筒*掛在胸前。把大正十年擲彈筒背在背上,這種擲彈筒口徑50毫米,長度僅400毫米,炮管長254毫米,重量僅為2.6公斤,非常便於攜帶。大正十年擲彈筒有兩種*,一種是專用*,因為閉氣『性』好,『射』擊距離遠一些,可以達到250米,如果用普通九一式*加*盂,閉氣『性』不好,距離僅為175米左右。這次繳獲的,都是專用*。日軍有兩種擲彈筒,一種是大正十年製,一種是八九式,口徑一樣,發『射』方式一樣,使用同樣的炮彈,但是發『射』距離卻大不一樣。八九式是大正十年式的升級版,精度和製造工藝以及材料都大大不同,可以把專用彈拋『射』到600米的最遠距離,是日軍步兵的最愛。日軍的部隊也有三六九等,不同的部隊配置大不一樣,一一六師團作為一個駐守師團,沒有資格配備高質量的八七式,隻能配備落後的大正十年式,因此,落在突擊連手裏的就是這種弱貨。
繼續沿著水流向上,很快就來到了白天確定的地點。就在這裏,就是這塊石頭,水流從石頭上麵流下來,形成一個小小的瀑布,瀑布下麵,有一個小小的水潭,水潭不深,也很小,卻是這條小水流唯一一個水潭,到了這裏,距離敵營的距離就隻有兩百米左右。
拉開擲彈筒下的皮帶,裝了一枚*進去,二排長走下了水潭,來到瀑布側麵的石頭邊,把擲彈筒定在石頭上,校準了發『射』角度後,輕輕拉開皮帶,被擊發的*發出一聲悶響,向日軍軍營飛去。幾乎在同時,另一位戰士手裏的擲彈筒也發『射』完畢。
兩人把身子緊緊的貼在石頭邊,恨不得把身子擠進石頭裏去。
日軍營寨裏,在兩聲爆炸後,頓時熱鬧起來,人聲馬聲槍聲交織成一片,一顆一顆的照明彈不要本錢般的往天上打。在照明彈的光亮下,二排長清楚的看著麵前的戰士,不禁有點驚訝,這種照明彈還真有用。伸頭出去看了一眼,日軍在營裏營外『亂』跑,卻沒有往自己這個方向來。想了想,說:“我們把手裏的另外一顆*打出去,立即退到下麵的樹林裏,讓他們追過來,不追過來,我們的幾重的埋伏不就白布置了!”
說罷,裝好*,對準營寨裏最光亮的地方發『射』過去。
直到跑進樹林裏,日軍才反應過來,所有的機槍都轉向了這個方向,照明彈一個個也往這個方向亮起。
“回來了!好!命令曲『射』炮開炮。”看到二排長兩個回到樹林,趙勝安對報務員說。再轉身對二排長說:“就是擔心誤傷你們兩個,不敢讓曲『射』炮發『射』,看到你們沒有事,太好了,接下來就讓鬼子嚐嚐我們的炮彈。”
這時,隻見兩顆曲『射』炮炮彈拖著紅『色』的光影,從上石牌飛過頭頂,準確的落在日軍的營寨裏。81毫米口徑的曲『射』炮彈與50毫米口徑的擲彈筒*絕不可同日而語,擲彈筒*的殺傷半徑隻有5到8米,*彈片隻有限,曲『射』炮炮彈重量是擲彈筒*的六倍,殺傷能力卻遠遠不止六倍,兩枚炮彈落在人口密集的軍營裏,效果更好。
接下來是第二個兩枚,第三個兩枚,直到第四個兩枚炮彈打完後,上石牌河邊才又重歸寧靜,炮兵班因為擔心日軍炮兵報複,不管炮管有多熱,迅速離開,轉移陣地。
突如其來的炮擊,完全顛覆了日軍對中國戰局的記憶,從來隻有他們炮擊,曾幾何時被中國軍隊打得如此之恨。八枚曲『射』炮彈,全部落在軍營裏,沒有任何的選擇,落到哪裏算哪裏,炮彈引燃了大火,日偽軍更是『亂』成一團,偽軍狡猾,第一聲炮響後就往營地外跑,大多逃得了一條『性』命,等炮聲停歇後,他們回到軍營一看,自己的帳篷已經全部燒得精光。
偽軍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日軍鬆本中隊長,第一顆炮彈,竟然鬼使神差的落在他的帳裏,巨響之後,整個帳篷飛上了天空,帳內的鬆本中隊長被炸出一丈開外,落到地上一看,全身『插』滿了彈片,七孔流血,死得不能再死。
趙勝安不知道鬆本中隊長被炸死,日軍沒有主官,組織不了進攻,還在山穀中等日軍出擊。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看看已經月落西天,命令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