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野補(六十一)(1 / 2)

第十一章 野補(六十一)

入夜,趙勝安帶著突擊連進入了小市。這一趟,趙勝安走很很舒服,因為趙晉安排得很到位。在上石牌,全連登上了趙晉安排的木船,木船不少,整整六隻,日軍撤退到平山後,皖河到潛水的航運正常暢通,這些船平時在皖河潛水跑航運,可以裝載數萬斤。上了船在知道,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船上竟然坐著郝文波部王新國一營的一連,這個連全部便裝,除了幾個人帶著小短槍外,其它人都是手無寸鐵,如同一夥民工。趙勝安驚訝的問一連長怎麼來了?這是去幹什麼?一連長說,團座大人知道趙勝安這回是準備打劫小市的糧食,讓他們來做搬運工,用這幾條船,順便把糧食運到石牌。石牌增加了一個吳萬年部,儲備糧有點吃緊,仗不知道還要打多久,胡縣長已經著手去太湖望江買糧了,不然,仗打到一半斷了糧,想不敗都難。

趙勝安大笑,這些家夥,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小市,不錯不錯,有想法!隻是這麼一來,增加了自己襲擊小市的難度。之前趙勝安的作戰目的很簡單,把在小市籌糧的建國軍連打疼打走,然後用最快的時間把糧食分發給當地百姓,進而讓梅城的青木聯隊再次分兵,起碼要分一個中隊的日軍和一個連的建國軍來小市,就算完成了莫敵的戰略目標。計劃比不上變化,這樣一來,不僅要把敵軍弄走,還要把糧食一點不少的交給一連,還要有足夠的時間讓他們把糧食從皖水對岸的小市搬到潛水邊,然後從容上船運走,最重要的是,要確保這段時間裏,日偽軍不會出現在小市。思來想去,這個工程不小。

在船上,想了一路,想得頭大,坐船行軍,舒服了腳,卻辛苦了頭。

一連長有點不好意思的問趙勝安,是不是給他們出難題了,趙勝安告訴他,難題算不上,隻是比之前的難一些而已。之後想法很簡單,這裏隻有一個偽軍連,偽軍連好對付,隻要深更半夜往他們的營房裏扔進幾十個*,保管他們連槍都不拿,邊滾帶爬有多快跑多快。現在不同了,不僅不能讓他們跑,甚至一個人也不能離開,小市距離梅城隻有十二三裏,跑步一個來回也就是兩個來小時,如果他們回去報信,日軍迅速增援,我們不僅帶不走一粒糧食,甚至自己走不走得掉都成問題。一連長這才真正認識到,石牌一夥人給趙勝安出的這個難題,不止是有點大,是相當大!

船在潛水裏逆水頂風而上,走得很慢,已經過了中秋,江上的風,夾雜著水氣,更有些許的寒意,在船上,趙勝安讓報務員打開電報機,把情況向水吼的團部報告,打了幾年的日軍,也向日軍學會了一招,向上級請求戰術指導。

莫敵和靳同軒在前敵指揮部開會,直到太陽偏西才結束,散會後,莫敵拉著526團來的蔣春陽,一起回到天龍關的團部,一起從桂林出來的弟兄,有日子沒有見麵,今天必須好好的喝一杯。一進天龍關,覃國升就笑嘻嘻的拉走了蔣春陽,這位正在學習做一個合格的政治部主任,現成的老師送上門來,可不能浪費。莫敵剛進作戰室,還沒有喝上一口茶,羅衛就把趙勝安的電報遞了過去。

“嗬嗬,這個郝文波還真會趁火打劫,這種糧食也不放過。”莫敵笑著說。

“這個糧食肯定不能放過,聽張生虎留在小市的偵察員說,這段時間,建國軍在小市買糧,把當地糧價往上買高了不少,作倉庫的齊家祠堂裏,堆得滿滿當當,少說也有幾萬斤。隻要拉回石牌,養活吳萬年部就不會再有壓力。”靳同軒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十一遊跟我們一樣,也是糧草自籌單位。”

羅衛聽明白了靳同軒的話,問:“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幫郝文波這個忙?”

“當然!”莫敵說:“告訴趙勝安,想方設法完成任務。有什麼需要的,隻管來電。如果需要人手,我跟蔣春陽說,讓高貴選營增援一個連。”

“沒有問題!”之前在院子裏跟覃國升說話的蔣春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了作戰室,大聲回答:“隨時可以調動部隊,反正,守在潛水西岸目前也就是做做樣子,能夠做點事還消痰化氣。”

“如果再有一個連,就好辦了。”羅衛想了想,說:“讓高營長派出一個連立即出發,與趙勝安連在小市附近的潛水西岸彙合,什麼時候碰麵,什麼時候動手,一切由他們作主。有兩個全副武裝的連,還有一個赤手空拳的連,差不多一個營的的人手,不可能搞不掂一個建國軍連。”

“如果是打,沒有問題。”靳同軒說:“問題是要嚴密封鎖消息,起碼在五個小時之內,不能讓襲擊小市的風聲放出來,否則招至梅城日軍的增援,就會前功盡棄。”

如何截斷建國軍求援的途徑,是天龍關裏團部最關心的問題。而在潛水邊袁小圩碼頭邊等待高貴選營增援部隊的趙勝安則糾結於另外一個問題,小市在皖水的那一邊,怎麼樣才能無聲無息的渡過皖水,才能對建國軍進行襲擊。看到趙勝安一臉的愁眉不展,郝文波團的一連連長湊了過來,問有什麼不能解決的,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點忙。聽說是這個問題,一連連長笑了,說腳下條水,老魚潭以下叫皖河,老魚潭以上叫潛水,劉河口彙入的叫皖水,太湖流過來的叫長河,無論名字叫什麼,都是一江水,在江上跑船的船民都是一家人,大多認識。我們這裏有六條船,肯定有船老大認識小市渡口擺渡的。一問之下,不僅認識,有一位船老大直接告訴趙勝安,小市擺渡的船家劉老大跟他們家是兒女親家,別人不夜渡,自己什麼時候渡皖水都沒有問題。趙勝安樂了,原來解決問題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