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換防（四十八）
第一‘波’媒婆看到的莫敵的形象是這樣的，剛剛在護軍營校場活動回來的莫敵身是一件布質淺‘『色』’對襟唐裝，下麵是一條寬鬆的束口‘褲’，再往下是一雙黑麵布底鞋。 因為人長得瘦，衣服如道袍一般掛在身，至於‘褲’子，如果不走路，根本看不出裏麵還有‘腿’存在。
在立煌，莫敵向吳老醫學了一套吐納之術和一套內家拳法。剛開始時，躺在‘床’練吐納，有效緩解了氣不接下氣，從此告別了憋生憋死的慘境。能夠下地之後，第一件事是習練內家拳法，這一練不可收拾，基本每天一早準時開練，一天不練全身難過，三天不練，難食難臥。也正是因為修習了吐納之術和內家拳法，短氣之症大為緩解，至於當年叔叔教的平槍法，早退居二線，很久沒有再練。
媒婆們看到的莫敵，光輝形象是這樣的：在護軍營的林蔭樹下，站著一群胖胖瘦瘦的‘女’人，或者低著頭，或者絞著手絹，或者東張西望，其實，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從麵前走過的莫敵。微風吹指著衣襟，‘褲’管‘『蕩』’起陣陣漣漪，卻沒有絲毫仙風道骨之感，隻覺得有點怪異，因為這種消瘦隻有老吸大煙的人才會有，而吸大煙的人嗜睡，不愛運動，絕對不會穿這麼一身，更不會大清早的打拳。
“我的乖乖，這個莫校，這小身膀，有八十斤嗎？”一個腰圓‘『乳』’豐的媒婆嘖嘖說：“抱在懷裏，隻怕跟個娃娃差不多。”
“嘻嘻。”旁邊一個媒婆深有同感，附和笑道：“胖姐，這要是跟你睡，一晚壓你身，你都不帶喘的。”
另一個長得清秀苗條的媒婆補了一句：“別說壓，胖姐兩隻大冬瓜一夾，隻怕小腦袋登時成麵餅。”
媒婆們都樂了，笑得*之極，都是一些老年‘『婦』’‘女’，臉皮厚，無顧慮，‘欲’求不滿，說起話來全是犖段子。
“你們別‘『亂』’說。”一個年紀較大的媒婆較老成，不想糾纏這些無話的話題，說：“聽說這位莫長官是五月裏在巴洋河了日本人的毒氣彈，才瘦成這樣的，過些日子養回來，不會瘦得這麼難看。”
“拉倒吧！”腰圓‘『乳』’豐的媒婆說：“再養回來，還能長高不曾！這個頭，隻怕還沒有我高，要是胖起來，不成球了。”
大多數媒婆點頭同意，有幾個媒婆當即選擇了走人，這個樣子的校，實在大出好‘『色』’媒婆的意料，形像太差，拿不出手。剩下來三個媒婆，一個是腰圓‘『乳』’豐那位，一個是年紀較大的那位，還有一位是個長得清秀苗條的。年紀較大的那位對長得清秀苗條的說：“你也走吧，你手裏的人不適合莫長官的。”腰圓‘『乳』’豐那位點點頭表示同意，長得清秀苗條的手裏的‘女’‘『性』’主要是從良的*，一般都是給農村娶不起妻的老漢和傷殘士兵所準備，莫敵堂堂校，怎麼地也不會娶一個從良的*，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口味不重的人下不了手。
長得清秀苗條的不樂意了，說：“我手裏也有一些清官人的，雖然在館子裏坐堂，可是賣藝不賣身。還有的姑娘雖然二十四五，可還是黃‘花’閨‘女’，這些人，是軍官們喜歡的，難說這位莫長官能看其某位也說不定。”
年紀較大的那位搖搖頭，說：“那些軍官是選妾，莫長官是選正妻，‘門’第太差的都不會選，更何況是出身館子裏。”
長得清秀苗條的點點頭，說：“隻管看看吧，緣來緣去，誰也擋不住。”
腰圓‘『乳』’豐那位說：“我們都看到了男方，姐兒三個議一議，‘女’方那一家的較適合，不適合的不要硬了。”
年紀較大的那位說：“我是給本地的孫家小姐保媒，孫家你們知道的，桐城學孫校長孫聞園，是孫家小姐的叔祖。孫小姐今年二十一歲，桐城‘女’畢業，知書達禮，為人和氣。閃舞小說網
兩位一齊點頭，孫家小姐樣貌雖然說不特別標青，但也勝在大方端莊，隻是眼光較高，對桐城的諸家公子一概不屑一顧，一‘門’心思要找一個各方麵能與自己相配的如意郎君。莫敵三十歲，堂堂校，武能殺倭，能提辭，如果隻是耳聞，實為孫小姐良配，隻是一見麵大打折扣。年紀較大的那位明顯信心不足，在她看來，對婚姻充滿爛漫憧憬的孫小姐絕對不會對賊眉鼠眼的莫敵感興趣，那怕對方才高八鬥，力能撼鼎，也不會例外。隻能把見到的回去告訴孫小姐，看看孫小姐的意見再說。
腰圓‘『乳』’豐那位相看的‘女’家是一位胡姓的商戶之‘女’，頗有家財，長得如‘花’似‘玉’，更是把自己一家商店打點得清清爽爽。隻是因為太過挑剔，拖到二十三歲還沒有嫁出去。
“胡家妞子隻怕看不起這位莫長官。”長得清秀苗條的媒婆判斷說：“胡家不差錢，也不用借軍隊的勢，五年前，江防軍有一個團長來求婚，被胡家妞子拒絕，這個也隻是團長而已，胡家妞子不會兜兜轉轉五年，又轉了回去。何況我聽說，那個江防軍的團長可是一表人才，不是麵前這個可以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