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圓‘『乳』’豐那位歎了一口氣,也搖搖頭,對長得清秀苗條的媒婆說:“我知道你相看的那個,是逍遙樓的孫小眉,前個月聽說自贖了身子,成了良民,還在西大街銅鑼巷買了個小院子,如今教人學琴為生。孫小眉彈得一手好琵琶,還拉得一手好胡琴,在桐城小有名氣,人也長得不差,隻是出身太低,隻怕入不了莫長官的眼。”
長得清秀苗條的媒婆笑著說:“你們二位相看的‘女’子,眼高於頂,你們最好先回去把莫長官的實際情況如實說明,如果‘女’子有意,你們再來提媒。不然,冒冒然見了男方,卻出現‘女’子不願意,到時,當兵的打‘門’去,可不是好玩的。”
年紀較大的那位和腰圓‘『乳』’豐那位一齊點頭,決定不再去見莫敵。長得清秀苗條的媒婆有點小得意,來了一群,最後隻剩自己一個,成功率大了許多。不管怎麼樣,別人已經沒有機會得到這筆謝媒錢,自己卻還有機會。
正想與其他兩位揮手告別,走向軍營,年紀較大的那位拉著她,老成執重的告誡說:“你也多加小心,孫小眉人好命不好,如果莫長官認為你的大媒,是有意羞辱於他,麻煩了。這些丘八可是有槍的,一槍打爆你的頭,讓你再說不了媒。”
長得清秀苗條的媒婆嚇得一臉青紫,確實如此,老丘八有些真的惹不起,他們是不講道理的,一不高興,隨手一槍,不說錢得不到,命能不能保住還難說。停下腳步,一轉身,跟著另外兩個出了護軍營。
熱熱鬧鬧而來,清清靜靜而去,莫敵還沒有知道情況,一場聲勢浩大的相看宣告結束。當天起,孟俠鎮便傳出了一個消息,護軍營的莫長校不是鑽石王老五,是傷殘醜怪王老五,古有三寸丁穀樹皮,今有四兩‘肉’瘦莫敵,一時間,誰也不願意再來護軍營相親。
桐城的不來,廬江的來。
淩前鋒果然沒有食言,竟然‘弄’了一輛專車從廬江開來。車子經過裝修改造,車頂支了大車棚,車廂裏固定了幾個大沙發,拉了六七個人來到孟俠鎮。其有媒婆,有‘女’方親友團,當然,少不了相看的主角,一個芳齡二十的小姑娘。車子從紫來橋過了龍眠河後,沿河而下,從南邊的南熏‘門’殘址進了城內,左邊一轉便進了護軍營。
因為沒有提前聯係,莫敵不在軍營,值班人員把車子放進護軍營後,才滿孟俠鎮去尋找莫長官。廬江來的人也不閑著,親友團四個人,走出護軍營,開始滿城打聽這位莫長官的風評,是否與廬江的淩縣長所說有差別。淩前鋒說的天少有人間絕無,不知道是否屬實。
結果,悲劇了!孟俠鎮人對莫敵打仗殺倭那是異口同聲的讚,對於莫敵的書法才也是毫無二話的讚。然而,別的說起來不太動聽了,一是身材矮小形象不佳,二是行伍出身憑不高,三是斷眉暴牙麵帶凶像,四是臉‘『色』’慘白‘精’疲氣弱。
桐城縣縣黨部主任蔣洪禧知道廬江來人在護軍營撲了個空,連忙派出人員把廬江客人接到縣府,妥當接待。‘交’待接待的人,一定要阻止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莫敵娶個廬江姑娘成為廬江姑爺。手下人知道老蔣的想法,把莫敵留下桐城,在某種程度來說給桐城的保衛工作加了重重的一個砝碼,如果莫敵成了廬江姑爺,那這份安全也將帶去廬江。於是,在不經意間,各種對莫敵不利的消息,傳給了廬江來的客人。
莫敵並不知道有客自遠方來,此時的他,正自處於北大街的講學園裏,與三百年前的時空在進行‘交’流。一條僻靜的巷子,從古樸的北大街折出,與五顯巷接壤。前有莊重典雅的廟,後有潺潺東去的龍眠河,西鄰左忠毅公祠,東邊不遠是聞名遐邇的寺巷,可謂一方風水寶地。穿過朝巷道‘洞’開的院‘門’,便是過去桐川會館的學堂,走過幾級台階,迎麵一道回廊,回廊裏幾方立柱,油漆斑駁寫滿了歲月的滄桑。間是青磚鋪的天井,厚厚的苔蘚盡覆其。講學園的房間光線很暗,即使白天,也須將所有的‘門’窗打開,才可看到些許的光亮。便是這樣的所在,曾經是一所古樸典雅的學堂,在這座高牆深鎖的院內,傳出琅琅的書聲,回響在古樸的深巷。發出讀書聲的,有方苞、有姚鼐、有劉大魁、方以智,也有張廷‘玉’、左光鬥……城裏通衢曲巷,夜半誦聲不絕,鄉間竹林茅舍,清晨弦歌琅琅。
撫‘『摸』’著字跡漸淺的石碑,猜測著早已斑駁的字間,莫敵感覺到與古園一樣的疲憊與飽經風霜,先賢夫如何,雨打風吹去,至於自己的前途與命運,在這曆史的滄桑,‘浪’‘花’也不起一朵。
回到護軍營,廬江的相親團早已歸去,知道是相親不成,莫敵也不當回事,讓機要員發一份電報給淩前鋒,謝謝盛情,天縱有失厚望,告罪。早有蔣洪禧的人等在護軍營,隻說是蔣主任在觀音閣設宴,與莫長官暢飲為樂,還請了銅鑼巷的孫大家奏琴助興。
莫敵嗬嗬一笑,隨來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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