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蘭聞言朝擔子裏瞧去,眼眸瞬間被一支木釵吸引,木釵上的蘭花刻的栩栩如生。
“小哥,這支木釵怎麼賣?”蘇玉蘭在眾多木釵中指著心儀的一支問道。
“這個木釵便宜,三十文一支!”小夥子以為生意來了,眉開眼笑道。
蘇玉蘭聞言抿了抿推脫嘴道:“小哥,我身邊沒帶夠錢,還是下次吧!”說罷繞過擔子,她現在這個處境,哪有資格買發釵啊!
錢昱聞言知曉劉姑娘嫌貴,摸了摸懷裏剩下的三十二文,又瞧了瞧前方的劉姑娘,定了定心從懷裏摸出銅板,取出兩個,將剩下的三十文交給小哥,迅速從擔子裏取出那蘭花木釵追了上前。
木釵在手,鍾意的姑娘在前,隻要走上前去將木釵遞過去就可以了。可這對錢昱來說卻是件難為情的事,走了一路也沒將手中的木釵遞過去,反而握著木釵手出了許多的汗。
上坡的路很是費力,蘇玉蘭和錢昱開始微喘,到家時,二人額頭布滿了汗珠。走了一路,錢昱終究沒能獻上木釵,到了家門口默默的將木釵揣進了懷裏。
“回來了?”錢母端著雞食喂著角落的雞,瞧見錢昱回來連忙放下雞食,舀了兩碗水遞過去:“你們倆快喝口水,這熱的滿頭汗珠子。”
“謝謝大娘!”蘇玉蘭接過碗小口喝著。
“阿昱,喝完水洗漱完便來山上,今天把活幹完。”錢母說罷拿起鋤頭出來門。
錢昱聞言應了一聲,便舀水洗臉。
蘇玉蘭洗漱好進了西屋。
“玉蘭,回來了?”張則瞧見蘇玉蘭眼前一亮,他整天呆著這西屋,十分的煩悶。
“恩!”蘇玉蘭瞧張則全身上下換了身衣服,疑惑的問道:“這衣服是你自己換的?”
“我腿腳都不便,哪能換衣服!今兒個上午來了個小子幫我換的。可這衣服,我總穿著不舒服。”張則說罷瞧了眼身上的衣服,他從小到大就沒穿過布料這般差的衣服。
蘇玉蘭聞言道:“下午沒事,我去河邊把換下了的衣服洗了,曬曬明天就能穿了。哦,對了,今天我買了大骨,下午我去上工前給你做了來吃。”說罷便走到凳子前將張則換下的長衫拿了起來。
“玉蘭,你受苦了,等我腿養好了,就去賺銀子。”張則此刻對自己充滿了自信,他覺得以自己的學識定能讓蘇玉蘭過上好日子。
蘇玉蘭聞言含笑點了點,拿著衣服走了出去。
此刻山腳下陰涼處蹲著胖瘦不一的婦人,她們趁著中午自家男人休息這段時間來河邊洗衣服。
蘇玉蘭端著木盤到時,隻能在陰涼處邊上蹲下。
“哎,你們聽說了,錢大娘又托人給她兒子說親呢!”一婦人一邊說著一邊用力搓著手中的衣服。
這婦人旁邊一位瘦小的婦人聞言道:“孩子都是娘的心頭肉,當娘的給兒子說親有什麼好說的。”
“誒?我說王大嬸啊,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她上次給她兒子說的新娘子不是跟人跑了麼?這才過了幾天啊,又到處去說親,她兒子想女人想瘋了吧!”那婦人陰陽怪氣的哼哼道。
王大嬸聞言轉頭瞪著那婦人道:“春生家的,話可不能亂說,昱哥這個年紀早該成親了,你兒子要是還沒娶上媳婦,你也急!”
蘇玉蘭聞言搓衣服的手頓了頓,恩公名叫錢昱,莫非這些婦人在說恩公?
“嗬,笑話,我兒子可不是錢昱那樣的孬種,自家的婆娘都看不住。”春生家的婦人回瞪王大嬸道。
旁邊的康大娘瞧見二人這般忙插話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按理說,不關昱哥的事,腳長在那女人身上,看的了一時能看的了一輩子嗎?哎,要我說都是柳蔭村那女人作孽,那蘇木匠也是,教出來的女兒怎麼就這麼不知羞恥,昱哥好歹出了二十兩銀子聘她呢!”
“咣當!”蘇玉蘭聞言手中敲打衣服的木棒落到低於水麵的石頭上,濺起的河水弄濕了蘇玉蘭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