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昱瞧著長嬸那氣憤不已的模樣,也不願多留,與趙氏話別幾句就提著肉幹回了家,簡單洗了把臉便又往山上去。
周氏瞧著錢昱走了,也不著急去山上,磨磨蹭蹭的在自家婆婆周圍轉悠。
“我說,東承家的,你不去山上在那轉來轉去做什麼呢?”趙氏眯著眼哼了一句。
“娘!”周氏聞言連忙提了個小木凳坐到趙氏身邊道:“娘,你真準備給昱哥兒說他表叔家的閨女?”
“那還有假!”趙氏繼續摘著籃子裏的菜歎道:“老早就想給昱哥說親了,可趙芯那丫頭今年才及笄!這幾年一到下雨天就做夢夢到東奇,說我虧待了昱哥兒母子,一邊說還一邊流淚,說他自己沒本事,兒子到現在都沒個婆娘侍奉。我醒來,想想也是,東奇她婆娘再怎麼不是,昱哥兒總歸是我孫子,是我錢家的骨血,我總不能讓自己個的孫子一直睡冷炕頭吧!”
“咳咳!”周氏聞言清了清嗓子,“娘,趙家莊比咱尚河村富裕,聘禮少了人家怕是不幹吧?”
趙氏聞言瞪著周氏道:“你管這麼多做什麼?給昱哥娶親用我老太婆的錢,你們大房三十畝田種著,還有什麼不滿的!再說了,我撮合趙芯和咱昱哥兒,一來昱哥得領我這當奶奶得情,平日裏總的孝敬孝敬我這個奶奶,二來,那丫頭可是個受不得氣的人,還不得把她婆母氣個半死啊!”
周氏聞言好是好,可趙芯那丫頭進門長房也沒什麼好果子吃,心思轉了又轉出了門。
太陽西斜,大約申時時分,蘇玉蘭匆匆下山,在錢昱家的小灶燒好了飯便起身往縣城而去,趕著去米鋪做今日最後一頓飯菜。
此刻,錢家地裏沒了外人,錢母拿著鋤頭向自家兒子走去。
“阿昱,你奶奶找你什麼事?”
錢昱聞言將種子埋進坑裏,用脖子上的白巾擦了擦汗道:“沒多大的事,老人家心血來潮,要給我介紹對象。”
“介紹什麼?”錢母微微斂眉,雖說這兒子嘴裏經常蹦出一些她不明白的話,可大多時候她能猜出意思,今日這對象又是什麼?
錢昱轉頭瞧著錢母,訕訕的笑了笑道:“就是奶奶想給我說親,說是趙家莊表叔家的女兒。”
“什麼?”錢母一聽趙家莊頓時氣的不行,“這老東西,她想讓她娘家人來離間咱們娘倆,簡直妄想。”
錢昱一聽,八個腦袋也轉不過彎來,即使說的是老太太娘家人,也不至於離間母子感情吧?
“你不懂!”錢母瞧著兒子迷茫的表情便解釋道:“你那表叔家的閨女是個人精,和你那奶奶一樣一樣的,真娶回來了,你娘我根本就壓不住,你這性子又軟,指不定耳根子也軟。娘若訓她幾句,她指不定在炕上吹什麼耳邊風呢,到時,你我母子能貼心嗎?”
“娘!”錢昱聞言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
“娘,我知道娘對我好,我再糊塗也不至於什麼都聽媳婦的吧?娘你就放心吧!”錢昱朝著錢母笑了笑道。
錢母一聽,頓時不淡定了,自家兒子這話什麼意思?
“阿昱,莫非你真打算聘那閨女?”
“哪兒啊!不可能!我壓根就沒想過。”錢昱說罷便低頭挖下一個坑。
錢母聞言這才作罷,剛才她心都提嗓子眼裏了。
“這就好,阿昱,太陽快下山了,娘去挖點野菜,待會,你收拾收拾回家,劉姑娘大概做好飯了。”錢母說著拍了拍身上的土拿起鋤頭和籃子便往山下走。
錢昱應著,低頭撒下最後一粒種子,解脫般的躺在地上。說也奇怪,剛穿來那一年,也沒見有人給她說親啊,怎麼第二年,她娘給她張羅不說,連那幾乎老死不相往來的奶奶也要給她說親,真是頭疼。
一個人靜靜的躺在地裏,錢昱微微一歎從衣服夾層裏麵取出一枚項鏈,是用大一暑假那年打工掙來錢買的,隻是還沒送出去,便被女朋友拋棄了。
大二剛開學那會,一出宿舍總是會碰見昔日的女朋友,到了後來她幹脆躲在宿舍訂飯吃。在網上淘了書,準備計算機二級考試,好不容易贏來了考試,在機房裏做著做著題,眼前一黑穿越了!
“噗嗤!”錢昱想到穿越那會,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她一個長發女被認作小哥,這在現代怕是絕不可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