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啊,我也不會寫啊。”錢昱說著朝小夥子眨了眨眼,“對了,你來幹什麼來著?”錢昱故意提醒趙剛。
“我,我找秀兒給我寫家書啊!可,這不看見你了嗎?你......”趙剛滔滔不絕想繼續往下說。
“咳咳。”錢昱故意咳了幾聲,拉著趙剛的手微微用力,“趙剛,你忘了我不識字嗎這般羞辱我,你念過幾天書了不起啊!”
“啊?”趙剛表情痛苦的瞧著錢昱,雖然搞不懂可也不敢繼續往下說。錢昱輕輕推了一把,趙剛來到秀兒麵前,“嘿嘿,秀兒,你給我寫封家書吧。”
“好啊,你跟我來。”趙秀眯著眼帶著趙剛進了草棚下。
錢昱見狀拍了拍手進了裏屋,趁表叔出去便央著趙氏走。
“剛哥兒,你給我表哥很熟?”趙秀一邊寫家書一邊問道。
“對啊,我進學堂那會,他還代他姑爹教過我們兩節課,你不知道,他可厲害了,那一筆字絕了,這還不算,他心算特別厲害,他還教我們一種奇特的法子,比如,建個瓦房二十五兩,建七十間瓦房,就是,就是這樣。”趙剛說著奪過筆列了個方程式,“就是這樣,厲害吧,我也想像他那樣,說一串數字,立刻就報出總數,帥氣。”
趙秀兒聞言低聲笑著,看起來表哥是不想娶她啊,本來她還不想嫁,可當個賬房先生總比在家種地有出息有麵子不是。送走趙剛,便去找自家娘說悄悄話。
“娘,你去跟爹說,說,我,我願意。”
“啥?真願意啊,大了六歲呢!”趙秀娘有些不願意。
趙秀聞言道:“娘,老呆在廚房也沒見到人,要不,你去裏屋瞅瞅,長得還,還不錯,不像二十一歲的人。”
“那,那也不好,錢家二房都窮到根了。”
趙秀兒聞言道:“娘,秀兒有法子,讓大表嬸子吞進去的再吐出來,我嫁過去,遲早把那三十畝田弄到手。”
“你呀!”趙秀兒娘搖了搖頭。
傍晚,錢昱在苦盼中迎來了曙光,趙氏終於肯走了。
“昱哥兒,打明起,多來走動走動,趙家山裏有什麼活多幫幫,留個好印象。”趙氏提著一隻豬頭坐在牛車上眉開眼笑。
“奶奶,我不去。”錢昱一邊趕馬車一邊接著說:“奶奶,孫兒給你說句實話,我不想結這門親,打明個起,我再不踏進這趙家一步。”
“為啥,為啥啊?秀兒多當人意。”趙氏急了,她還想趁機會要點嫁妝,要幾頭牛和豬她都想好了。
“再當你意,我也不娶。”錢昱在趙家瞧著趙氏言語間的意思,早就猜透這老太太打什麼主意。
“你,你,你這不孝的逆孫。”趙氏破口大罵,“你等著,看奶奶不告訴你娘。”
錢昱聞言勾起唇角不再言語,你去吧,沒人攔著,那趙秀兒小小年紀就會看風使舵,伶牙俐爪,最重要的是心腸不怎地,慢說跟她接親了,當親戚走她都不樂意。
晚上,錢昱回了家洗漱一番坐在樹下乘涼,她很想自己的父母,她媽媽以前是浙江越劇團的一位小生,現在在戲校教戲,她還記得,小時候媽媽要把自己送去戲校,她死活不同意,考進了浙江大學學了國際經濟與貿易專業。
“可憐天下父母心,愛兒疼兒總是情,娘把兒一寸一寸養成人。”錢昱輕輕哼著越劇,現在仿佛哼著越劇,就會和媽媽離的近了一般。
蘇玉蘭從小灶出來時便聽見錢昱唱的,這調子她有些熟悉,好像是的篤小曲。
錢昱聞聲轉頭瞧去,一雙眼眸還未從思親的情緒中走出來。蘇玉蘭瞧在眼裏隻以為是下午之事惹的錢昱不開心了。
“哎。”錢昱無聲歎了口便轉過頭去,第一次知道什麼是非分之想,罷了,人家兩情相悅,有自己什麼事啊,當罷了就罷了,或許是一生當中的陌路人吧!自己還是收心思奔小康吧,明天鼓起精神去窯場學手藝去,將來自己住宅院吃香的喝辣的才是實際的,荷包裏的銀子多了,也好收養個小娃娃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