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則低頭沉吟著,這年頭,到處都需要銀子,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午後一刻多,於師傅一行人背著簍子回了窯場。
“於師傅,大小姐請。”張寧珊的三丫鬟阿月走近前道。
“好,這就走。”於師傅放下簍子跟隨阿月進了書房。
書房分為兩間,裏間外人不得進,外間座椅前放下了簾子,張寧珊坐在簾子後翻著賬簿,聽見於師傅進來便起唇道:“阿花,賜座。”
“是,小姐。”阿花聞言從簾子裏走出,搬了把銀子放在門邊處,道:“於師傅,請坐。”
“謝大小姐。”於師傅聞言輕扯衣袍坐了下去。
“澄泥采的如何?”張寧珊嘴裏問著,撥弄算盤珠子的手卻未因此停頓過。
“回大小姐,澄泥的量已經采足了,絕不會耽誤明天的燒製。”
“恩。”張寧珊輕聲應著,卻也不再問話,於師傅急的滿頭汗,不知是該走還是該留。
伺候張寧珊筆墨的丫鬟阿好見狀不得不出了簾子,走到於師傅麵前唇語說了兩個字:“錢昱。”
於師傅見狀猛然醒悟,原來大小姐是想知道錢昱的情況啊!
阿好見於師傅如此,便輕聲輕腳的走了回去,自家小姐臉皮薄不想主動問,這於師傅又是個糊塗的不主動提起,這樣耗下去,耗的自家小姐煩了,這於師傅明天鐵定要吃暗虧。
簾子輕輕拉來,阿好側身走了進去,抬頭便見自家小姐若有若無的朝自己瞥了眼,心裏咯噔一聲,看來自己多事,要去後院洗三天衣服了。
“回大小姐,今日的澄泥不僅量足,土質也好。錢昱自己去尋了三處,雖然兩處尋錯了,可頭一回能尋到一處這已是不簡單的。而且全程不見他尋機偷懶,查看地形也有模有樣,是塊好苗子。隻是......”於師傅說著說著便有些支支吾吾。
“隻是什麼?”張寧珊聞言手上的動作停了。
於師傅心裏一震,這麼多年,大小姐找管事的談過無數次話,隻要在算賬,無論多大的事,手中的算珠子便沒有停過,如今這般,看起來這錢昱果然不簡單啊!
“隻是他沒啥力氣,背著簍子顫顫巍巍的,走的特慢,也不知現下回來了沒有。”
“身子弱?”張寧珊聞言微微斂眉,隨後重新拿起算盤,“知道了,於師傅回吧。”
“唉!”於師傅聞言連忙起身,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阿圓,去換丁護衛進來。”張寧珊在於師傅走後便吩咐自己的丫鬟道。
“是。”阿圓肥嘟嘟的小臉蛋顫了顫,拉開簾子走了出去。
“阿好。”張寧珊收了賬簿,抬眼瞧著收拾筆墨的丫鬟,不再多言。
“是,小姐,阿好知道了,阿好這就去。”阿好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她就知道她逃不過去,當心腹丫鬟難啊!
“小姐,阿好......”阿花見狀小聲說著。
“怎麼,你也想跟去?”張寧珊眯著眼道。
“阿花錯了,阿花給小姐泡茶去。”阿花說罷連忙進了裏屋,她怎麼忘了,在小姐跟前千萬不能求情,小姐說是錯的,哪怕她再對也是錯的,當一等丫鬟難啊!
阿月瞧著阿花進了裏屋,難得不再幸災樂禍,哎,當小姐重用的丫鬟難啊!
“小姐,丁護衛來了。”阿圓站在門邊低著頭,昨夜小姐葵水了,她不能再像往常那樣放肆了,不然......
“見過大小姐。”丁護衛瞧了眼簾子後麵的“東家”便低頭聽話。
“恩。三窯剛進了個人,手上沒力氣,給你三個月,不管你用什麼法子都得給我把他鍛煉出來。”張寧珊接過阿月泡的茶道。
“是,大小姐,三月後保管他扛三袋大米都不成問題。”丁護衛說罷便退了出去。
阿圓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肥腿,還好自己是小姐的丫鬟,不是小姐未來的夫婿,不然她死的心都有了,丁護衛鍛煉家院的手段她可是見識過的,哎,當小姐未來夫婿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