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孩子的事情,而秦苑又因為在寧王跟前得了幾分臉麵,讓李姨娘和秦中正不得不忌憚她幾分。而這幾日,也正因為這幾分忌憚,秦苑過得很舒適。
沒有李姨娘和秦穎找她麻煩,她的日子簡直要清閑上天。
秦中正也為了攀上寧王,隔三差五就要來玉荷院走一趟,秦苑自然知道他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利用她達到自己目的,絲毫不把這來之不易的殷勤放在心上,反而告誡青荷和紅玉,“不要因為別人施舍的一點點恩惠就心生憐惜,當你心生憐惜的時候,就是把自己往地獄推,是害了真正愛你疼你的人。”
青荷紅玉都狠狠點頭,認為小姐的話說的是最正確的,說:“奴婢們知道了。”
紅玉是一臉崇拜看著小姐,而青荷卻憂心忡忡,那天她帶著小少爺在門外聽到的,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小姐。她想說,可是想到少爺告訴她的,若是小姐知道了,又免不了擔心。
於是她和紅玉一起退下去,也沒再說什麼。
“小姐真是長大了,懂事了。奴才真的很欣慰,為夫人高興。”林媽媽抹抹眼淚很欣慰的看向秦苑,“那些個壞心腸的畜生,早晚會有報應!”
“媽媽,這隻是第一步,我的目的隻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生活在一起就好,至於秦家,他們總歸要自食後果!”秦苑安慰林媽媽,不像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反而比林媽媽更加成熟理智。
這樣想著,她自顧自笑了,活了兩輩子,再幼稚下去,她不是純善,而是腦子缺根筋。
“小姐,請問,這些東西往哪裏擺放?”
正恍然間,李管事帶著幾個下人進來,將一些擺件首飾送進來,幾個人端著,也不下跪行禮。秦苑看向李管事,那樣尖嘴猴腮的嘴臉,實在不忍心仔細看。
這李管事,和李姨娘是同一宗族的遠房表兄。自李姨娘得到秦中正寵愛,發現自己除了秦中正的寵愛一無所有,臆想之下心更加貪婪,於是在床榻之歡之後,對秦中正吹了枕頭風,讓秦中正換了之前來自白家的管事。
隻不過,如果李姨娘不吹枕頭風,秦中正早晚會找借口將白家人換個幹幹淨淨吧!
這些年,李管事仗著李姨娘在府中的地位,騎在其他姨娘頭上作威作福,就連她們正房的用度也敢克扣。娘親在時,為了顧全大局從來沒有伸張過,現在,嗬嗬,如果再讓小人在她臉上甩巴掌,她又豈是那個重生而來的秦苑?
秦苑走上前,將蓋著首飾和擺飾的紅綢接下,看向裝在案中的東西,唇角微微勾起。
真是天堂走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這麼明晃晃的把柄往手裏送,若是她不懲治,真是誤了老天爺的良苦用心。
“這是……”
秦苑假裝欣喜,高興的快要蹦起來,活脫脫一個不受寵的女兒乍然間收到父親賞賜高興的樣子。李管事不屑,眼角都是輕蔑:“這是小姐要的摔碎的擺飾和要參加王府宴席的首飾和衣服,小姐請查看。”
平時玉荷院的用度和秦苑姐弟二人支出,秦府除了李姨娘克扣一半,李管事再將剩下的吞一半,隻剩四分之一供她們使用,哪裏夠?克扣的那些都是白氏的嫁妝上補貼上來的而已!
李管事一慣貪心慣了,又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玉荷院是不受寵的,秦中正沒有意外不會到這裏過來,這幾天過來也是避開旁人耳目,這管事怎麼知道?於是貪圖了擺設和首飾的銀子,隻打了幾個劣質的東西,將原本實金的換成了鍍金。
真是好大的胃口,如果今天不僅要把以前克扣的吐出來,還要剝一層皮。
秦苑歡喜著,對媽媽說,“這衣服這麼好看,肯定是父親用了心,媽媽你去將父親叫過來,我想把這些衣裳穿給父親看。”
若是擺飾就罷了,秦中正或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偏偏她這次參加的是王府的宴席,都是簪纓世家達官貴人,哪個不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服侍的劣質,況且她現在還是秦家嫡女,這麼做隻會傷了秦中正臉麵,讓人看不起秦家門第。
秦中正是最在意臉麵的。
林媽媽哪能看不出來她的小把戲,也假裝配合,“小姐這一身真美,多虧了李管事親手負責,等一下一定要請老爺好好賞賜!”
這一句話可謂是火上澆油,坐實李管事親手負責,就是想狡辯也逃脫不了。
李管事這才有些慌了,臉上皺紋橫肉直顫抖,油膩又惡心,“回小姐話,雖說是奴才親手負責,隻是尺碼方麵,當時定做的時候沒量小姐尺寸,不知合身不合身,不如小姐上身試一試,不合身奴才拿去改,改好了小姐再穿給老爺看?”
“管事怎麼說這種話?我的尺寸庫房是有記錄的,怎麼會不合身?難道管事不想讓我與父親親近?好啊,你挑唆我與父親的關係,真是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