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一邊笑說自己這裏也沒著落,一邊卻是點了傅靜之:“你來幫你石伯算算。”
石泰升是大帥身邊的老人,可上一世傅靜之不記得這許多事,也並不知道石家的糾葛。
唯記得有一樁茶餘飯後被人說起的八卦事情。
卻是說石家的兒子要休妻,鬧的沸沸揚揚,全因為跟一個唱戲的刀馬旦混在了一處,開始是捧著,後來情到濃處,在外麵置辦了宅子。
聽說是石家並不願意,看不上那刀馬旦的身份,捆回了兒子,可一看那孩子都會走路了。
……
當時是跟幾個貴婦人一起,貴婦人的尋常聊天話罷了。
傅靜之算算時間日子,開口問了石泰升兒子的生辰八字,卻是說要演算,裏裏外外愁眉不展,算了好一會兒,才過來跟石泰升說:“石伯,您是我的長輩,這話我說了恐怕不合適,我們這些人也隻能是知道大概……”
石泰升等著,也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
傅靜之說:“恐怕這孩子已經有了,不過不在您家裏。”
石泰升皺眉想了一會兒,才琢磨這是怎麼一回事,一拍大腿,連說:“我知道怎麼一回事了,肯定是那個戲子!這事情鬧的!大帥……說正事!我家裏的事情回頭再說,正事要緊!”
大帥抬眼看一眼傅靜之,眸子裏卻是幽深難測。
“你們都沒意見,就按睿兒的說法?”大帥輕描淡寫一般的問一句。
石泰升心裏想著家裏的亂事,此刻就算是商量正事也都坐不住,看了看其他幾個人,自己先說:“大侄子也是我們看著長起來的,剛剛無非是怕他年輕,怕有個閃失,直襲既然是最好的方案,我沒意見,反正昌州別的不敢說,守個十天半個月絕不是問題。”
大帥最後拍板:“那就這樣布置下去!睿兒你凡事以你自己安慰為重。”
前半句,是順了上官睿的意,後半句,卻是一個父親的叮囑。
上官睿看一眼傅靜之,答應下來,隻說:“那我這裏立刻就去了,靜之跟我先回雍城。”
說完又看傅靜之:“靜之,跟父親辭行。”
大帥有意要留傅靜之,可上官睿已經把話說到了這樣,又有前幾次的事情,大帥也就擺手算了。
一行人跟大帥告辭,又向外走。
石泰升一路走的最快,他這次還有任務,可趕著回家要去抓緊處理一下家裏的荒唐事。
走廊盡頭,傅靜之本來靜靜走著,這時候卻快了兩步叫石泰升:“石伯伯,您等我再說兩句可好?”
石泰升本來是不願意等,可看叫他的人竟然是傅靜之,也就停了腳步,回頭硬湊出一個笑容:“大侄女,你有什麼話說。”
其他人都知道這是石家的私事,自然都是先走,隻有上官睿在傅靜之身後兩步。
傅靜之過來開口:“門戶當然是重要,可凡事不要逼的太近,您家裏公子是個重情的人,逼得太緊反而不好,更不至於要傷了您自己的血脈,是不是?”
石泰升長歎一聲:“我知道了,我們這些刀口舔血的人,信這些功德是最苦的,一個個都應該下十八層地獄,哪還能再造殺孽。”
傅靜之這才放心,跟石泰升又說了幾句,送石泰升到了大帥府門口。
石泰升上了車,傅靜之才回頭,然而上了幾級台階就對上上官睿的目光。
“你今日這樣,會被大帥猜忌。”上官睿聲音不大,眸子裏也涼。
“我就是一個小女子,有什麼猜忌不猜忌。”傅靜之上台階,說道。
錯身而過的一刻,上官睿攥住傅靜之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