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皮相就好的人,穿著戎裝那樣筆挺,報上印刷的油墨差些,印出來的人影子都模糊。
沒有他真人好看。
外界現在對上官睿的風評已經好某種境界,畢竟上官睿才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少年郎。
有這樣的家世,這樣的軍功,這樣的勇猛,未來可期。
有人走到門口,門口的馮驥接了東西,在外麵敲了兩下門走進來,在傅靜之身側站定,遞給傅靜之一個棕黃色的信封。
“外麵送來的,是給您的信。”馮驥說話十分客氣疏遠。
傅靜之揉了揉太陽穴,想著就是那幾日自己日日思緒太多,精神不好的時候吼了馮驥的那幾句。
馮驥脾氣本來就硬,她當時的態度又真的差,被她那樣說了大概覺得折辱,可又不能違背上官睿的命令,所以每天站在門外守著她的時候都有些脾氣。
這些脾氣,在礙於身份之後,隻能是變成疏遠。
傅靜之不喜歡這種疏遠,馮驥是跟在她身邊的人,雖然她日後總會走,可是身邊的人還是貼心一些好。
等她要走的時候,馮驥還是第一道門檻,太過陌生反而不方便。
“我之前精神不好,你別往心裏去,那時候就算是上官睿跟我說話,我也一樣會發脾氣,我當時心裏亂,隻想靜靜。”傅靜之接過信,好聲跟馮驥說。
馮驥隻往後退一步:“傅小姐多慮了,馮驥隻是個下人。”
傅靜之還要再說,馮驥已經轉身往門口出去了。
傅靜之無奈,幹脆起身,過去搬了個凳子,拿著到門外去,放在馮驥身邊:“我現在不會到處跑,你不然坐下,不用每天都站著。”
馮驥冷聲說:“謝謝傅小姐,我站著就好。”
這樣的別扭,傅靜之隻得是又進了房間裏。
靠著窗邊的茶桌上放著信,傅靜之過去拆開,坐在沙發上看信。
信上也沒寫著是誰寄的。
然而一打開,看著上麵的字,一下子就知道是誰。
陽光灑在信上麵,傅靜之避了光。
信上寫的字寥寥,除了她的名字,也一些書信禮儀之外,中間就隻有兩行而已。
字跡飄逸,轉折處力道頗重。
人常說字如其人,這字真是很符合上官睿了。
又強硬,又強勢,偏偏柔下來也軟。
她前兩天在上官睿書房,也看到上官睿的字跡,隻是那時候沒有什麼心思,現在才有空品一品。
心裏做個思量:這字比她還是不如。
然而時間卻不一樣,她上一世在這上麵耗費了太久,情緒沉澱太深,又是自小被外公教的寫字,根底極佳。
她也有件事情強過上官睿了。
那信上寫:一切安好,不日將歸,勿念。
說的卻好像篤定了誰會念他似的。
傅靜之看著,唇角有一抹笑。
真是個很好的人,真的是。
所以她也願意為他做些事,也許也不是能幫上他許多的事情,畢竟他上一世自己也走到了最後。
可她畫的那些,她已經很盡力。
樓下忽然有腳步聲著急的上來,踩的木頭的樓梯“咚咚”作響。
一連串的腳步聲讓傅靜之都不由得看向門口。
馮驥也注意到了,外麵卻是樓下的傭人過來,著急的大聲說:“傅小姐!傅小姐樓下來電話了!要您過去接一下,您快點吧。”
傅靜之當即站起來,腳步有些急了,信封一下子掉在地上,傅靜之也沒顧上,大步的出門去。
門外馮驥也在,傭人在前麵帶路,一路到客廳裏去。
客廳沙發旁邊的小茶桌上麵有琺琅鑲嵌的電話,雕花極其繁複,也是上一任屋主留下的。
電話聽筒就放在一邊,沒有掛斷。
傅靜之快步過去,穩了穩心神,才說:“喂?”
對麵停頓了一秒鍾,熟悉的聲音才響起來,卻是叫她的名字:“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