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龍伸手開了一槍,砰!鬼子一聲嚎叫,栽倒在小巷中間。這一槍並沒有斃命,鬼子還在小巷中間掙紮。張飛龍再補了一槍,鬼子徹底沒了命。砰砰砰!鬼子的子彈飛來,張飛龍立身貼在牆壁上,感覺子彈嗖嗖從臉上掠過一般。
日軍士兵又逼近了一些。張飛龍更沒有機會逃脫了。
又是來回幾次的對射,張飛龍的駁殼槍哢了一聲,槍膛裏的子彈打光了。
日軍聽到他的槍膛裏發出的聲音,有人狂喜地大叫起來:“他沒子彈了,衝!”
幾個日軍士兵端著步槍衝了過來。
張飛龍把駁殼槍插入腰上,不慌不忙拔出短刀。也就在那一瞬間,槍聲大作,砰!砰!砰!衝上來的鬼子連連撲倒在地上。
有人在鬼子身後開槍,槍槍斃命。
張飛龍心中一震:難道是她?
“後麵有敵人!”有鬼子驚恐地嚎叫著。
但這些鬼子完全暴露在後麵突襲之人的槍口之下。
他們剛轉身,子彈鋪天蓋地而來,子彈都是打在頭上,一槍之後,頭顱就如西瓜一般爆炸開裂。片刻,鬼子就被消滅得幹幹淨淨……
張飛龍閃身而去,他看到不遠之處,一個黑衣人,一手舉著駁殼槍,從暗處慢慢走了出來。
張飛龍:“淩若冰!”
果然是淩若冰來了。
淩若冰不容置疑地道:“跟我走!”
她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張飛龍怔了一下,也跟著她。身後,是急促的警報聲,和增援的日軍士兵聚攏的聲音。
淩若冰腳步如飛,張飛龍緊緊地跟著,兩人一前一後,又回到了那個院子。
張飛龍進屋,淩若冰卻飛身上房,在房屋頂上警戒。張飛龍也攀上房頂,伏在屋脊上,冷靜地觀察著。
黑暗之中,兩人靜靜地伏在屋脊上,警惕地注視著下麵的動靜。
東方的天際泛白,天快亮了。
沒有人追趕而來。淩若冰蹲起身,向張飛龍做了一個手勢,兩人先後跳入了院子之中。
張飛龍:“淩姑娘,現在是我欠你一條性命,我也會一命還一命!”
淩若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淡淡地說:“我怕你還不了。”
張飛龍一怔:“為什麼?”
淩若冰道:“你出門之後,我一直跟在你身後,你絲毫都沒有察覺!說明你防範意識不強。”
張飛龍一驚。
淩若冰繼續道:“你和強敵交手,根本就沒有選擇有退路的地方,你的命隻有一條,你拚的是血性之勇,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你如何能還欠別人的性命?“
張飛龍默然無言。
淩若冰又道:“你的槍法太差,滿城都是日本士兵,你根本無法靠近宮本久長,很難報殺父之仇!”
淩若冰字字若冰,直刺張飛龍心底。
張飛龍沉默。心在疼痛。
淩若冰淡淡地道:“宮本久長差一點就殺了我,也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殺他也不容易,不如我們聯手,一起對付他,如何?”
張飛龍大喜,淩若冰和宮本久長有仇不假,淩若冰要殺他應該不難,要和他聯手,卻是給張飛龍一個機會而已!
大孚銀行被日軍占領之後,這裏改成了漢口憲兵隊。宮本久長是憲兵隊的最高指揮官。他的手下,有四個中隊的日本憲兵。
一大早,四個中尉齊聚在宮本久長的指揮所。他們分別是加藤正勇中尉,橫山次郎中尉,東道賀一中尉,山口雄夫中尉。四人都是久經沙場,殺人如麻的家夥。
宮本久長陰沉著臉,目光緩緩掃過四人。四個中尉挺直身體,一副鬥誌昂揚的姿態。
宮本久長道:“各位,昨天夜裏,我們憲兵巡邏隊遭遇了襲擊,十二個人,無一幸免。”
昨天晚上被襲擊的是加藤正勇的部下,他得到這個消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的大日本帝國勇士,一個可以抵擋五個中國士兵。可他們居然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就全部戰死了。
山口雄夫道:“敵人是藏在漢口市內的正規部隊?他們被我軍消滅了多少?”
宮本久長冷冷地道:“敵人一具屍體都沒有留下!”
其餘三人異口同聲地道:“不可能!”
十二個日軍士兵被打死,對手沒有一個傷亡,說出來誰都不會相信。
宮本久長道:“各位,這是千正萬確的事情。”
橫山次郎問道:“什麼人幹的?”橫山次郎矮粗,力大如牛,滿臉橫肉,一雙凶殘的眼睛。他是日本空手道高手,徒手能折斷敵人的胳膊,一腳能踢斷對手的大腿。凶狠異常。
宮本久長:“沒有目擊者。”
東道賀一:“這麼多人傷亡,敵人一定不少,肯定發生激烈的戰鬥。怎麼可能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東道賀一高瘦,鷹鉤鼻子,鷂子眼睛。
宮本久長:“雖然沒有目擊者,但是我能猜到對手是誰。”
四人一起道:“是誰?”
宮本久長:“獨行殺手淩若冰。”
橫山次郎:“淩若冰是一個什麼人?”
東道賀一:“是個女殺手?”
宮本久長點了點頭:“不錯,此人收錢買命,一槍一命,彈不虛發。而且,他擅長使用一雙峨眉刺,出手快如閃電……可惜,沒有替大日本帝國效力,反而成了我們的敵人!”
橫山次郎疑惑地問:“閣下,一個女殺手,輕易就殺了大日本帝國十二個勇士?”
宮本久長搖了搖頭:“我看過殉國的帝國勇士的屍體,他們身上的彈孔有的在前麵,有的在後麵,這就說明,淩若冰還有一個幫手。”
東道賀一:“還有誰?”
宮本久長:“張飛龍。”
橫山次郎:“張飛龍又是誰?”
宮本久長冷笑一聲:“早遲,你們會看到他們是誰!”
宮本久長給四人下達了任務,又拿起電話,直撥治安維持會,讓王福榮,黃金牙全力緝拿張飛龍,淩若冰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