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看了一眼自責的不要不要的阿伽，歎息，將手上的小秋瑟交給阿伽，“好好看著秋瑟，我替你去看看。”
阿伽雖然不待見秋瑟，但對於自己哥哥的吩咐還是照做的。
夜清走出帳篷，循著氣味找楚鳳鸞，終於在一處山丘找到落寞而坐的楚鳳鸞，她環膝而坐，將身子縮成一團。
“楚二，阿伽是無意的。”
夜清與楚鳳鸞坐在一起，看著滿山漆黑中螢火蟲發出微弱的星光。
“我沒怪她。”我在怪自己。
“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沒等楚鳳鸞回答，夜清開始講述，他的目光深遠，仿佛穿越百年光陰。
“我生於雪域冰龍一脈，與神獸青龍一脈本是親戚，青龍生『性』嗜血，每到月圓之夜便會劫掠燒殺，因為他是神獸之首，也沒人敢說。但後來有一天，有人將阿伽放到青龍世子麵前，青龍世子一眼相中阿伽，欲行不軌，我與青龍世子大戰三天，終於重傷他，救回阿伽。可我不知道，等待我們的是可怕的詛咒，當時的青龍王大怒，給我們合族施加詛咒，我父獸將我綁到青龍王麵前也沒能讓它消氣。因為那個詛咒，我們冰龍一脈每家隻能存活一個孩子，阿伽隻能舍棄肉體，化成我的逆鱗。”
“那秋瑟？”
楚鳳鸞本能的覺得秋瑟在這一段曆史裏麵一定扮演著什麼角『色』，就算不是現在秋瑟，也一定是一個名叫‘秋瑟’的。
“下了詛咒，青龍王還沒打算饒過我們，在一次我父獸母獸散功期間，青龍王召集一隊流寇入侵冰龍族，父獸母獸被誅殺，冰龍一脈凋零。秋瑟是四大神獸之一朱雀一脈的公主，本應該繼承朱雀神位，卻為了救龍筋被挑的我用赤朱之火自焚。朱雀自焚，自然震驚上界，西王母娘娘攔下青龍王，保住了我。”
“西王母娘娘將我帶回王母宮，接了龍筋，讓我在下界等百年後秋瑟轉世。”
“西王母娘娘？”
在楚鳳鸞的記憶裏，據說西王母是古代神話傳說中掌管不死『藥』、罰惡、預警災厲的長生女神，居於西方昆侖山，在一些神話中，也被認為是創世神。
“是，西王母娘娘是掌管整個四州五界的神靈。”
“那她，現在還活著？”
夜清沉默，搖搖頭，百年前青龍王率其餘三大神獸造反，西王母娘娘以一己之力抗擊，為了不傷到世人，娘娘用自己的軀體抵禦殘垣，自此香魂消散。
從那之後，青龍一族全族滅亡，其餘三大神獸沒落凋零，再也翻不起風浪。
楚鳳鸞看著夜清，他強大如斯，也孤寂如斯。
夜清臉上的表情隱在黑夜中，看不清楚，隻有偶爾有螢火蟲路過時，才能看清他眼裏的冷淡。
有些事情，過的時間久了，感官就會淡漠。
“夜清。”
夜清回頭看她，眼裏是深不見底的空洞，楚鳳鸞莫名就被這種眼神一刺，好熟悉。
她記得這樣的眼睛，在哪裏見過，應該是21世紀。
啊，記起來了！
那時的楚鳳鸞還不是鬼醫，她隻是孤兒院一個沒有人要的女孩，因為不會笑不會討好人，始終沒有家長願意領走她，她那時有一個朋友，是個盲人男孩，她叫男孩哥哥，男孩眼睛渙散沒有聚焦，雖然眼睛看不見，但他有一顆很美的心靈。
楚鳳鸞與同一期的小孩子打架，事後沒有哭，被罰不準吃飯，鎖在小黑屋裏，男孩『摸』索著遞給她一個饅頭，『揉』了『揉』她枯黃的頭發，語氣愛戀溫柔：“小鸞，要快一點長大啊。”
“哥哥，為什麼要那麼快長大？”
“長大了就可以走出這裏了。”
“是不是會離開哥哥？我不要離開哥哥，以後我會帶哥哥一起離開，照顧哥哥。”
“小鸞真聽話。”
對話到這裏就截止了，那個小男孩的容貌看不清，像籠罩了一層霧。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