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談話以楚鳳鸞的暈倒結束,她不知道為什麼,拚命想要看清那個小男孩的臉,自己的腦子會一陣鈍痛,直擊中樞神經。
她與那個男孩之間好像隔著一層霧障,越看不清楚,楚鳳鸞越想看,她有預感,這一定是自己丟失的東西。
夜清將楚鳳鸞抱回來,阿伽正在帳篷與秋瑟大眼瞪小眼,阿伽對秋瑟沒有好臉『色』,秋瑟不明所以,以為是阿伽對自己有好感,學著回視阿伽。
“哥哥,你看她,她瞪我!”
阿伽看見夜清,撲上去挽著他撒嬌告狀,夜清回頭看床榻上一臉不明所以的秋瑟,就知是阿伽逗弄了它還先告狀。
“阿伽,她才初生,心思純透。”
阿伽羞紅了臉,化成一股白氣鑽進碧銀劍。
夜清無奈的搖頭,將楚鳳鸞放在床榻上,弓身攬住秋瑟小小圓圓的身子。
這麼些天,壯了不少。
床上的楚鳳鸞很不舒服,她像是進到一個黑『色』漩渦,就像當初被陰女召喚來的那種,漩渦中有一個聲音引誘著她,極其寵溺溫柔的喚:“小鸞,小鸞。”
這個聲音很像那個看不清容貌的小男孩,聲音仿佛帶著魔力,一步步拉著楚鳳鸞步入漩渦。
楚鳳鸞閉著眼睛,伸手『摸』索,嘴裏呢喃著:“哥哥???”
就在楚鳳鸞的腳即將踏入漩渦的最深處,一道雪白的身影衝到她身邊,一拽她的手腕,將她扯出。
“嘔咳咳咳???”
醒來的楚鳳鸞一陣幹嘔,嗓子眼仿佛有什麼東西卡著,不上不下,極為難受。
夜清揮掌拍到楚鳳鸞後背,她‘嘔’的吐出一個東西,那東西渾身赤黑,像是一枚『藥』丸。
楚鳳鸞伏在床榻邊緣,便看那團黑『色』的‘『藥』丸’緩緩張開,『露』出密密麻麻的觸角,還有兩隻泛著紅『色』的眼睛。
它的眼睛骨碌一轉,賊頭賊腦的就要逃跑。
“嘔???”
楚鳳鸞一陣幹嘔。
夜清揮掌將那團東西凍住。
“那是???什麼東西?”
“虎蠶,令人沉浸夢淵的東西。”
夜清語氣不緩不慢,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激不起什麼漣漪。
要知道百年前,四大神獸入攻昆侖山,白虎一脈散盡虎蠶,昆侖山上的靈畜皆沉於夢淵,他與九尾一起並肩作戰,直到最後一隻虎蠶死掉。
虎蠶對於他來說,螻蟻一般。
“那是???”
“白虎身上的寄生獸。”
楚鳳鸞納悶,四大神獸之一的白虎的寄生獸,怎麼會在自己身上,她納悶的問夜清:“怎麼會在我身上?”
“應該是那女人給你下的,虎蠶初時隻是很小的一粒黑沙,碰觸到人會很快的進入皮膚,生長,壯大,直到成年開始織造夢淵。”
夜清口中的那女人,是衡落雙,於他而言,衡落雙那種陌生人,連被記住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楚鳳鸞想起,她要殺了衡落雙的時候忽然感覺身上一麻,原以為隻是風沙,沒想到是虎蠶。
衡落雙果然是不論何時都會作妖!
“楚二,虎蠶與宿主血脈相連。”
夜清忽然冒出這句話,看著她的眼睛帶有幾分狡黠。
楚鳳鸞勾唇一笑,從夜清手裏接過凍成標本的虎蠶,運起靈力,一捏,冰塊連同裏麵的虎蠶捏成一陣雪粉,隨風飄散。
千裏之外的衡落邊境,一身衣服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衡落雙停住身子,猛地嘔出一口血,隻覺腹部像是被絞碎一般難受。
在意識的最後一刻,她拿出袖中一塊玉白的令牌,按下上麵一塊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