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原來他沒有···沒有欺騙我···”
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蜿蜒落下。
嬌娘胸脯聳動,喘息困難。
活了將近一百年了,也是時候離開···
“你···過來我好好看看。”嬌娘伸手,顫巍的指著不遠處的清風。
這就是那人的孫兒。
剛剛他說的話,自己都聽見了,這也是自己的孫兒。
都怪自己,沒有勇氣麵對,若當初的自己再勇敢那麼一點,自己與阿兆,也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清風扶著胸口走到嬌娘身邊坐下,嬌娘伸出手,撫上清風還有些蒼白的麵龐,嘴角抖動,卻說不出一句話。
四下無言,淚水就像小溪一樣蜿蜒。
“原來···他沒有欺騙我···”
嬌娘伸到清風臉上的手像是忽然失力一樣垂下,大口的喘息,一雙眼也睜的很大。
大限將至,就是如此。
“奶奶···”
“嗯···”
枯槁的手垂下,麵上安詳,嘴角甚至帶了一絲微笑。
埋了嬌娘,楚鳳鸞和清風還有阿樹一行人上路。
清風受了傷,隻能在馬車內修養,所以趕車的職責就交給阿樹。
“看著我做什麼?”楚鳳鸞猛地轉頭,對上清風來不及收斂的探視,她一笑,詢問。
“你不一樣了。”
楚鳳鸞不可置否一笑,“有什麼不一樣?”
“言行舉止和許多地方,就像···”清風欲言又止。
因為後麵的話可能會傷害楚鳳鸞。
“就像什麼?”
“就像換了一個靈魂。”
楚鳳鸞麵上微笑,心中卻驚濤拍浪。
沒想到,清風還有算命的天賦。
“清風,有沒有人說過,你有算命的天賦。”
聞言,清風瞥了楚鳳鸞一眼,轉頭,不願與她繼續交談。
現在的楚鳳鸞雖然比之前好許多,但一句話能噎死人的功力,讓人恨得牙癢癢。
清風隨行,樹葉沙沙作響,馬蹄噠噠遠去。
不日,馬車緩緩在廈藍城門外停下。
“楚公子,廈藍城有檢查。”
城門口,兩排士兵模樣的人,手中拿著一紙畫像,挨個對人,放行。
楚鳳鸞眉心一抖,不會是自己吧。
上次斷了吳慶陽下輩子幸福,他不會這麼久都還在搜自己吧。
“臉露出來···”士兵語氣很不好,粗蠻夾帶戾氣。
少城主搜尋了這麼些日子,都沒有搜到傷他的人,脾氣很不好,連帶著他們這些下麵人也受災。
他們的氣不能對少城主發,隻能對著這些過往百姓。
到了楚鳳鸞這,士兵對了對畫像,蹙眉:“趕緊走。”
楚鳳鸞瞟了一眼畫像,還真是自己。
沒想到這吳慶陽還是有毅力,不錯不錯。
“好的好的,官爺。”阿樹牽著馬車快步越過。
忽然,其中一更士兵攔住楚鳳鸞,“等等,這臉···”
“大哥,這是我家少爺,自小臉上有紅印,一直醫治不好,這不,來衡落看看。”
士兵蹙眉看了一會兒,揮手:“快走快走。”
廈藍城每日進出人數在成千,若每個都耽誤這麼長時間,他們豈不煩死。
廈藍城一如既往繁華,吆喝叫賣聲起此彼伏。
路過告示欄,楚鳳鸞猛地瞥見一抹黃色,“阿樹,停車。”
“楚公子,怎麼了?”阿樹不明所以,還是勒停馬車。
楚鳳鸞緩步下車,站在布告欄前,上麵貼著告示:
少城主患病,請神醫進府醫治,酬勞萬兩黃金。
萬兩黃金!
“阿樹,去城主府。”
“是,楚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