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皇順勢收住後半句,對楚鎮雄道歉,他真的做不來。
“陛下還真是禮賢下士。”
逍遙皇一口氣噎住,臉色青黃交接。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楚鳳鸞的諷刺。
偏生是他先冤枉楚鳳鸞和整個鎮國將軍府,這個‘讚美’怎麼著也要吞下去。
“還請陛下歸還兵符。”楚鎮雄背脊挺直,一身尋常袍子,像是某個大儒。
太後又是一瞪,對逍遙皇的小心思不言而喻。
逍遙皇在自己母後的注視下,從懷中拿出一對虎形的兵符,略帶不舍的遞給楚鎮雄。
這可是掌握整個逍遙二分之一軍隊的兵符啊!
“多謝陛下。”
又被重擊的逍遙皇臉色一黑,偏生什麼都發作不出來,隻得放柔聲音對太後說:“母後,兒臣扶您回宮?”
見楚鳳鸞交代的事情圓滿完成,太後冷著臉點頭,臨走前還轉身朝楚鳳鸞遞過去一個眼神。
楚鳳鸞回之一笑。
鎮國將軍府洗清冤屈,令所有人大跌眼鏡,逍遙皇捧著酒已經進去了,卻沒賜死鎮國將軍。
“啪···”架子上上好的瓷器全數跌落地麵,碎了一地,剛進來的方大人看著一地殘骸極為心疼。
這可都是些皇宮裏都沒有的物件呢!
“爹,什麼事讓您發這麼大火?”方大人比楚鎮雄小了幾歲,學識平平,靠著方閣老在朝中才謀得一席官位,官至尚書郎。
“還不就是楚鎮雄,陛下都端著毒酒進了將軍府,太後卻趕去,救了楚鎮雄。”
“父親,天命難違,您莫要氣壞了自己身子。”方大人不光學識平平,連膽子都很小,所以就算是依仗方閣老也才在朝中混了個禮部尚書職位。
“若不是你不爭氣,我何至於落得這個地步!”
方閣老將氣全部撒到方大人身上。
若不是自己這個兒子資質平庸,自己傾盡全力幫扶都成不了事,自己何苦在楚鎮雄那忍氣吞聲多年。
歸根結底,都是他的錯。
“滾,滾出去。”方閣老又是摔瓷器推桌案,氣的上氣不接下氣。
不光兒子無用,兒媳也蠢鈍,原本瞧著有些聰明的孫兒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二世祖,根本和楚鎮雄家的楚青禦楚瀟瀟比不了。
方大人害怕自己繼續被罵,趕忙退下。
方大人出去後,方閣老才勉強平和,衝窗外‘咕咕’叫了一聲,黑夜中一縷白色緩緩飛來,是一隻信鴿。
通體雪白,毛色鋥亮,可以看出被養護的很好。
方閣老走到桌邊,在紙上寫了些什麼,塞到信鴿腳邊的信筒裏,將鴿子一放上天。
信鴿緩緩飛走,消失在夜空。
方閣老看著已經看不見信鴿的夜空,麵上浮現一絲愉悅的笑意,“楚鎮雄,我看你還能瀟灑到幾時。”
京師街道,楚鳳鸞看見撲閃的白色,銀針出手,白色墜落,楚鳳鸞從它腳上取出信,上麵寫著:太後毒解,實行下一個計劃。
沒有落款,也沒有注明給誰。
楚鳳鸞看了眼方府再看看信鴿飛的方向。
那個方向,是郡主府。
將信裝回信鴿腳上的信筒,拔下銀針,將信鴿往天上一扔,它撲閃著翅膀飛走。
楚鳳鸞追著信鴿朝郡主府而去。
太後心疼緋畫郡主,早早給她在宮外設府,一眾丫鬟婆子都是從慈安宮撥的,可謂疼愛至極。
信鴿飛到主院窗前,叫了兩聲,窗子稍稍打開,一隻細嫩纖長的瑩潤手指伸出,從信鴿腳上拆下信筒。
女子一身白色中衣,青絲隨意的披著,若不是眼裏的欲望和狠毒,也算是溫和清秀的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