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烈那提出的食盒連著幾日幹幹淨淨,連一絲湯汁都不見,朝葉皇宮上下瘋傳聖烈大人改性,胃口變的好得不得了。
楚鳳鸞捂臉,不忍看餐室裏抱著盤子狂舔的人。
她就說這幾日來取食盒的太監看她的臉一日比一日古怪,古怪裏透著欲言又止,卻又什麼也沒說。
她一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現在一看,全部明白了。
就說每次她飯後回房,拿食盒放到外麵時都是整整齊齊。
原來聖烈收拾好,就是為了掩飾他舔食盒。
“主···”秋瑟從後麵走上來,剛一開口就被捂住嘴。
楚鳳鸞比了個‘噓’的手勢,將秋瑟往懷中一拉,抱著她回石室。
看來這食盒,還得過一會才能取。
“主人,我聽送飯的小太監說外麵的花兒開了,可美了。”
秋瑟模樣討喜,說話又孺軟,平時和送飯的小太監說一兩句話,三五天過去,倒也相熟,偶然聽他說起園子裏的花都開了,十分美麗,不免心生向往。
楚鳳鸞轉了個向,往地宮外走。
這段時日已經到了初春,柳樹抽芽,花朵含苞,整個禦花園一派春意盎然,欣欣向榮。
秋瑟這段時間不是在地宮石室窩著,就是在靈通寶戒空間裏,第一次見到這麼有生命力的環境和景色,不免心情愉悅。
“主人,那是什麼花,好美,別在頭發上一定比釵環還好看。”秋瑟剛走過一棵一人粗的花樹,停住步子,滿眼希冀的看著楚鳳鸞。
楚鳳鸞抬眸去看,一樹金黃,細碎的小花兒在風中微微顫抖。
能在初春開花的樹,也隻有春天的使者,迎春花了。
楚鳳鸞走到樹前,折了一支形狀優美的枝丫,上麵粒粒金黃的小碎花因為震動跌落幾瓣,飄蕩著落地。
“過來。”
秋瑟一蹦一跳跑進楚鳳鸞,滿眼滿心都是喜悅,昂著腦袋,就等楚鳳鸞給她戴上花枝。
楚鳳鸞將花枝抬起,繞了一圈插到自己頭上。
秋瑟氣的臉頰通紅,不滿的癟嘴,“主人···”
楚鳳鸞不再捉弄她,將花枝緩緩取下,給秋瑟插上,滿意的點頭,“不錯,好看。”
秋瑟揚起一個明媚討好的笑容,眉眼灼灼好比枝丫上盡情綻放的迎春。
她的容貌承於聖烈,還有三分應當承於其母,聖烈是鳳凰,天生高貴,容貌俊美,秋瑟小小年紀便已出落的絲毫不遜色,眉眼精致,粉雕玉砌。
楚鳳鸞牽起她的手,剛要離開,便被身後一道聲音攔住。
“我當是誰折了我的寶貝,原來是聖烈大人的···長女···”
剛要走的兩人身子一僵。
真他媽冤家路真窄!
出來賞個花,都能碰見荼蘼!
握住秋瑟有些瑟縮的手,楚鳳鸞暗地捏了捏,衝她一笑,才滿麵笑容的回頭,“今日春色正好,不想荼蘼大人也來賞花。”
荼蘼魅惑的眼角微勾,涼涼一笑,“宛桑,去看看聖烈大人長女頭上插的花枝可是那株千年迎春的。”
一個粉衣宮女近前,視線在秋瑟頭頂轉了圈,回去恭敬地稟告,“回大人,是那株千年迎春。”
荼蘼勾唇,塗著鮮紅豆蔻的手指懶懶抬起,美目流轉,顧盼生輝,“那還不動手,將她抓起來扔到地牢。”
自暗處跳出十個蒙麵男子,楚鳳鸞一查看。
竟然看不出修為!
她護著秋瑟退後兩步,“荼蘼大人現在光天化日抓人,都不需要理由了?”
荼蘼把玩著自己保養得宜的手指,懶懶抬眼。
將死的螞蚱,一點都不值得她費心力。
“宛桑,你來告訴楚姑娘。”
宛桑向前走了一步,挺直脊背,聲音清朗,“千年迎春是朝葉聖樹,關乎國運盛衰,陛下下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今日你不僅靠近,還攀折樹枝,按朝葉律例,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