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了幾步,見三兩個仆人打扮的男子抬著一個麻袋往員外府走,路過的行人笑著詢問:“小哥,是又有人給員外送了野味?”
“是啊,鄉民對員外感激,每年這個時候都要送些野味來,員外心慈,不收也不是,隻得收了分下來給我們這些仆人改善夥食。”那小廝笑的很無奈,多有些自豪。
“員外真是慈善啊。”那行人不由感歎。
“誰說不呢。大哥,獵物沉,我們先進去了。”
“好的好的。”
楚鳳鸞皺眉盯著小廝抬布袋消失在員外府門口,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若是心慈,怎麼會接受獵物。
在這個時代,有些人為樹立仁慈的名聲,都是忌諱殺生的,比如衡落的太後,多年茹素,路上見到一隻受傷的南燕都要包紮再放走,可在後宮腥風血雨,殺人時也未見心軟。
茹素慧慈,不過是給外界呈現出的假象罷了。
“我們夜裏來探一探。”
“嗯。”
楚鳳鸞說什麼,墨宸淵自然答應。
是夜,弦月高掛,整個城池都沐浴在燈火燭光中,繁榮異常。
楚鳳鸞與墨宸淵跳過員外府高牆,循著熟悉的感覺往一個方向走,走了一會兒,熟悉的感覺消失無蹤,楚鳳鸞隱在黑暗中,屏息查看四周情況。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
楚鳳鸞順著腳步聲音看,瞳孔一縮。
不遠處一身官服的中年男人,不是在那李宅見的官服人是誰!
李宅的主人,李員外。
她早該想到的。
“阿福,人準備好了嗎?”李員外停步,向身後緊跟的阿福詢問。
阿福垂著頭,“老爺,準備好了。”
“嗯,去看看。”
阿福在前領路,李員外跟在身後。
楚鳳鸞跟在他們不遠處,見他們進了一個院子,推開其中一扇門,室內昏暗,隻借著窗柩透過的月光看清室內景象。
這是一個比李宅的嬰靈陣小一點的陣法,但陣法內容一絲未變,就像是縮小版的嬰靈陣。
而陣法中央,一個紅衣小姑娘闔眸,兩臂張開,絲絲鮮血由腳尖滴到下方的陣法裏。
楚鳳鸞握緊墨宸淵手臂,令他眉頭輕皺。
裏麵的紅衣小姑娘,竟然是是秋瑟!
“這女娃,比之前那個絲毫不差啊,阿福,你做的不錯。”李員外貪婪的盯著秋瑟小小的身子和粉雕玉砌的小臉。
他最喜歡這些小小的孩子了,尤其是他們在他塌上哭喊,那聲音,別提多美妙···
“老爺滿意就好。”阿福依舊垂眸,不過多言語。
他話很少,若不是李員外主動問話,他不會過多說一句。
李員外對阿福的沉默很滿意,他身邊就是要這種話不多辦事好的人。
“放夠了血,下半夜送來我房裏。”李員外吩咐完,一臉愉悅的離開。想到下半夜就有美味可享受,他就一陣心火難耐。
“是,老爺。”阿福垂眸,依舊並無任何其他表情,他就像是一個木偶,隻會聽李員外的話。
阿福走進屋子,在牆上按了一下,陣法忽然‘嗡···’一聲,秋瑟蒼白的小臉一顫,腳尖滴血的速度愈發快,而她腳下的陣法,一股血氣升騰,像是要將秋瑟完全包裹起來。
再這樣下去,秋瑟恐怕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