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陲往並羅山方向的城門早已緊閉,不許任何人出入,楚鳳鸞與墨宸淵不是尋常人,十米高牆對他們來說猶如小小柵欄,一躍即過。
並羅山戒嚴,山下圍了一圈武宣士兵,奇怪的是,半山腰往上卻沒一個人,安靜的可怕。
“阿淵,有沒有覺得有些古怪?”
武宣士兵皆守在山下,山腰往上卻一個人都沒有,青天白日,並羅山都泛著一股冷淡和詭異。
安靜沒有錯,可過多的安靜就有問題。
武宣接手並羅山,卻不駐守山上,而是守在山下。與山下相比,山上明顯更好防守,於他們而言更有利。放著天然的防守不要,卻耗費人力來防守,背後肯定有什麼。
墨宸淵將楚鳳鸞拉到自己身後,自己率先走在前麵。
看著前方寬闊的背影,楚鳳鸞楞了一下。
“阿淵···唔···”
楚鳳鸞剛想說話,被墨宸淵捂住嘴,拉到一顆兩人粗的樹後躲著。
楚鳳鸞順著墨宸淵眼神看去,不遠處的亭子中,一黑衣男子端坐石桌前,兀自倒了一杯茶,湊到鼻下,表情陶醉。
那男子看起來三十出頭,生的不算好看,卻也不差,隻能說中人之姿,拉住楚鳳鸞目光的,是他頭頂的白玉釵。
楚鳳鸞在隋璿大帝給的上古典籍中見過這隻白玉釵,此釵名為寒白,乃天地破曉,初生混沌時一塊白玉石製成,曆經千年,白玉釵修得釵魂,是一等一的寶器,與楚鳳鸞手上的靈通寶戒不相上下。
他品茶的模樣無比陶醉,放下茶杯的動作輕柔的好似在對待戀人。
“主子,四皇子拜訪。”一青衣小侍踏葉走來,恭敬地稟告。
男子喝茶的動作一頓,複又恢複,神情淡淡的,“請進來。”
青衣小侍退下,過了一會兒,一身寶藍錦袍的男子走進來,楚鳳鸞一看,居然是熟臉,之前在四院大比武宣看台處坐著的人,沒想到他就是那個武宣最驍勇受寵的四皇子軒轅問天。
“舒將軍。”軒轅問天拱手行禮,看起來對黑袍人很是敬重。
一國皇子居然對一個將軍這樣敬重?
武宣的上下級真奇怪。
“四皇子有何事?”舒夜白品茶的動作未停,甚至沒有絲毫要抬眸,看軒轅問天一眼的樣子,於他而言,軒轅問題隻是一個不請自來的空氣。
軒轅問天袖中的拳頭握緊,對舒夜白的輕視敢怒卻不敢言,誰讓舒夜白剛剛突破靈師鏡,還是靈武雙修的天才。
他就想不明白,明明是曆來廢柴不受重視的世家庶子,怎麼可能一朝遊曆回來就變成靈武雙修,突破靈師鏡的武宣天才,還立了大功,成為整個武宣仰視的人,連自己那曆來看不起舒夜白的父皇和母後,都後悔的要死。
“本皇···我來問問舒將軍,逍遙的墨臨風已經到西陲,我們何時出兵攻城?”
他就搞不明白,明明可以在西陲守衛薄弱的時候一舉攻城,拿下西陲,然後直攻逍遙腹地,可舒夜白偏偏要遞戰書,等逍遙援軍來了才出兵。
他打算等什麼?
明著打哪有攻其不備簡單。
他臨出征時就跟父皇說過,舒夜白隻是修為高一點,打仗作戰哪有自己在行,可父皇像是中了魔怔一樣,偏要舒夜白隨軍,還囑咐自己一切以舒夜白所說為令。
他空有主帥名頭,卻是個不拿事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