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問天自十五歲上戰場,至今已有八九年,從未受過如此待遇,但舒夜白修為擺在那,他就算不滿也做不了什麼。
“今夜戒嚴,明日天還未亮時,我們攻城。”
“天未亮時?”軒轅問天不可置信。
天未亮時,多數士兵思緒混沌,怎麼能打仗?
舒夜白是把他們的命當遊戲玩嗎?
“怎麼?”舒夜白抬眸,睥睨了一眼軒轅問天,暗含威脅的眸子直看得軒轅問天一個瑟縮。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舒夜白有這麼可怕的氣勢!
“沒···沒什麼。”
“巷青,送四皇子。”舒夜白朝外吩咐,之前的青衣小侍走進來,微彎著身子,一副送客模樣。
軒轅問天壓下心上不悅,忽然想起臨走前姐姐的請求,從懷中掏出一個碧藍色香囊,放到舒夜白麵前石桌。
“舒將軍,這是臨行前姐姐讓我帶給你的。”
舒夜白看了眼熟悉的香囊,不言語,直到軒轅問天腳步漸遠,他才恍然回神,兩指捏起繡著鴛鴦戲水的碧藍香囊。
打開,裏麵是一塊拚在一起的石頭,上麵有熟悉的刻痕。
一個是袖,一個是白字。
刻著袖字那一邊被人摩挲許久,石頭的尖角已經磨平,連帶整個石麵都泛著圓潤的光澤,而刻著白字的那一邊,石角尖利,刻痕清晰。
舒夜白將刻著白字的石塊握進手裏,尖銳的石塊與他的皮肉緊緊相碰,像要直接刺穿過去。
軒轅雲袖,你以為,我還會被你所騙?
你以為,覆水能收?
不可能!
我早已不是曾經那個被你玩弄鼓掌還兀自歡喜的傻子,我舒夜白曆盡千險,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看你悔不當初的模樣。
現在看來,那天也不遠了。
“阿白,你別···手會受傷,寒白會心疼。”猛地,一道白氣自舒夜白發間的寒白上飄散,落於地上,化成一個一身白衣的美麗女子。
女子一身白衣,肌膚如玉,一雙大大水靈的眸子好似盛滿萬千星辰,她蹙眉心疼舒夜白的模樣,單純如稚童。
舒夜白安撫的摸摸寒白蹙起的眉,聲音溫柔寵溺:“寒白,無事,我不疼。”
“怎麼會呢?都流血了。”寒白撅起嘴,對他的口是心非明顯不相信。都出血了,怎麼會不疼,阿白就是愛說謊,明明疼的要死,偏偏咬牙硬撐。
他說不疼,可自己的心好疼。
“無事,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寒白,你要喝茶嗎?”
“嗯,要的,阿白泡的茶很喜歡。”寒白重重點頭,不知為何,阿白泡的茶就是與旁人的不同,很好喝,她很喜歡。
“好。”
舒夜白安撫好寒白,擰頭朝外吩咐,已經恢複往時冷漠:“巷青,去取一罐茶來。”
巷青低頭應是,下去取茶。
不一會兒,巷青捧著一罐茶上來,將茶放在石桌上,低眸退下,連眼角都不敢抬一下。
其實他多想抬眼看看那個冰潔單純如處子的人兒,那是他心上的神女,是他午夜夢回的輕喃。她雖近在眼前,卻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的夢。
若她不是主子的人,會不會···
亭下,舒夜白早就重新泡一壺茶,替寒白先滿了杯,含笑的看著她,“喝喝看。”
寒白回之一笑,明媚的笑臉格外純潔。
“阿白,你泡的茶真好喝。”
品嚐到好喝的東西,寒白不吝誇獎。
舒夜白忽然有些迷蒙,好像很久之前,也曾有一個明媚單純如皎皎明月的姑娘,也是笑的這麼開心,聲音單純稚嫩的說:“阿白,你泡的茶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