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中天,宴會散,逍遙大臣與衡落來的使臣醉意熏熏,楚鳳鸞跟在楚鎮雄和楚青禦身後,墨宸淵隻不遠不近的跟著,看著她進馬車,一路駛進鎮國將軍府。
逍遙唯一一輛最為尊貴的馬車在鎮國將軍府門前停駐,墨宸淵看了一會兒,散下車簾,瑾風一甩韁繩,馬車噠噠離去。
鎮國將軍府朱紅大門後,楚鳳鸞望著遠去的馬車,嘴角輕抿,身後猛地傳出一道聲音:“往後你與三皇子之間,不必顧忌爹爹。”
“爹?”楚鳳鸞回身,差點被嚇到。
剛剛楚鎮雄不是都走了?她看見楚鎮雄已經拐到另一條路才轉身回來看墨宸淵,怎麼她爹竟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後,還莫名來了這麼一句?
楚鎮雄揮揮手,大步離去,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從楚鳳鸞這一位置看,楚鎮雄好似老了許多,背影微微佝僂。
歲月催人老。
楚鳳鸞回到梧桐苑,碎玉正在井邊洗衣服,看見她,甩甩手上前,“小姐,您回來了。”
“嗯。”楚鳳鸞點頭,宴會上喝了點果酒,現在冷風一吹,還有些昏昏沉沉。
“熬一碗醒酒茶來。”
碎玉應是,下去端茶,其實醒酒茶早已備好,她知道小姐今日進宮參宴,肯定要喝酒,就算不是烈酒也會是果酒之類,所以提前熬了醒酒茶。就等小姐回來從爐子上端下來。
楚鳳鸞才剛坐下,碎玉就端著醒酒茶進來,碧玉色的碗配上淺綠色醒酒茶,細嗅還有一股茶甜味,“你早就熬好了?”
楚鳳鸞端起抿了一口,入口清甜,別有一股風味。
碎玉替她拆卸頭飾和耳飾,鏡中人卸下繁重的頭飾和耳飾,洗完臉,又是一個清澈稚嫩的臉。
撫上細膩的臉頰,歲月待她何其幸?
“小姐,床榻已經鋪好,您早些睡吧。”碎玉退出,合上門,掩下室外一地月光。
楚鳳鸞對著鏡子一笑,鏡中人也回之一笑,眼角彎彎。
放下茶碗,打算上床睡覺,明天還要去白域那要人,還有與隔壁淩玉簫的約,然後還要去三皇子府看看柔妃。
唉,一天好忙!楚鳳鸞恨不得將自己分成十個八個,一個煉藥,一個修靈力,其餘的忙所有約。
剛上床,一股淩厲氣息朝她直直而來,楚鳳鸞彎身避過,床框上赫然紮著一隻匕首,匕柄嵌著六顆七彩寶石,仔細一看,竟然是朝葉那種七彩鑽石,匕首將一隻香囊紮在床框上。
楚鳳鸞卸下匕首,打開香囊,裏麵是一封書信和一枚木牌,木牌上刻著一個‘楚’,是自己之前給阿樹的。
打開書信,上麵寫著:若想要人,後院牆外。
不是毛筆字,而是一種類似於現代硬筆書法的字,一看這字就知道出自誰手。
不是白域會是誰!
披上外衣,頭發隨意挽起,將匕首和銀針往腰間一插,從一側窗子閃身出去。
梧桐苑距後院不遠,越過一道牆就能到。
越過高牆,果真見月下一身清冷白衣的白域,他身後站著阿樹,阿樹比上次見還有高壯不少,整個五官也張開。
才幾個月,阿樹竟然長得這麼快?
“小鸞,你來了。”白域嘴角含笑,聲音在夜下顯得纏綿悠長。
楚鳳鸞卻沒有其他感覺,她現在隻想將阿樹帶回去,遠離白域。沒有陰女力量卻穿越位麵,還成了衡落大將軍,不論是什麼原因,都讓人感覺詭異,渾身不舒服。
她直覺白域能來四國大陸,不簡單。
“將我的人還給我。”
白域一笑,對她一貫的直接很懷戀,“你想知道你身世嗎?”
“不好意思,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