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落恒無法回答,這些為了拉攏官員的事,無法說與她一個小女子聽。
皇帝坐擁六宮,擁有成百上千的女人,可那些女人並不一定都是他心中所求,絕大部分是為了鞏固安定前朝,迫不得已收入後宮。
世人都當做皇帝生殺大權在握,三千美色盡在懷,可有誰知道,皇帝的無奈和不甘?
因為那個位置,父皇失去母妃,失去眾多兄弟,而他,失去妹妹和童年。
當江致言拽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夫跑進來時,被清慕擋住,江致言本就因謝皖蘇落水心情不好,見清慕擋在這裏,越發覺得煩躁,“你擋在這做什麼?”
“江公子,容屬下去通稟。”清慕自小跟在衡落恒身邊,少年時也曾與江致言相熟,更是對他現在的荒唐很無奈。
江致言可不管這些,他隨性慣了,加上這裏又不是皇宮也不是太子府,他進謝丫頭院子要稟告什麼?
“這裏又不是皇宮也不是太子府,我去找謝丫頭要你進去稟告什麼?走開,別攔我,再攔我你小心我···”
話還沒說完,前腳剛踏進屋子,臉上表情一下凝住,黑眸中帶著滔天盛怒,垂在身側的手握緊,青筋迭起。清慕跟上,拽了把江致言,“江公子。”
“滾!”江致言雙眼發紅,一拳砸向清慕,好在清慕反應快,躲過朝自己鼻子砸來的手,隻在臉上留有一處擦傷。
江致言轉身,大步踏出,停在院子,背對主屋正門的後背顫抖,雙拳緊握,可見在壓製怒氣。
江致言這麼一出現,謝皖蘇便知道這不是夢境,而是現實。
那她現在···抱著的人,是···真的太子殿下?
“殿···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這個想法冒出來,差點嚇的謝皖蘇腦袋短路,隻覺一股寒氣和火氣從腳底升起,直衝腦門。她現在整個人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慌忙從衡落恒身上跳下來,一個沒踩穩,朝後倒去,重新跌入一個帶著酒香的懷抱,觸目是一片熟悉的紫色。
“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這一下站好踩穩,垂著頭不敢抬起,哪還有平日震懾謝家家眾的成熟淡定。江致言說的沒錯,謝皖蘇隻要在衡落恒麵前,必定方寸大亂!
衡落恒沒回話,拍平胸前褶皺,轉身離開。
謝皖蘇落水,恐怕前院的人已經接到消息,他多做停留,於自己和謝皖蘇都沒好處。
剛出門,就看見院子裏的江致言,腳步一滯,並未停留的邁步,就在經過江致言旁邊時,江致言一把抓住衡落恒袍子,拳頭砸上來。
清慕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攔,被衡落恒揮手止住。清慕隻得四下環顧,看看有沒有其他人。不論殿下和江公子最後誰贏誰輸,都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秘密。
單就太子殿下謝府與人鬥毆,就夠陛下詰問的,更何況另一主人公還是江致言江公子。
好在謝府今日大宴,所有小廝婢女都調去前廳服侍。
“衡落恒,我忍你很久了!”江致言目光血紅,雙拳緊握,恨不得一拳錘在衡落恒胸前,將他一拳錘死。
“剛好,我也是。”
忍他明明才學高超,卻偏要裝紈絝拒絕進宮侍讀。
忍他明明可以做官,卻偏要沉迷花柳。
忍他一直偽裝,欺騙所有人。
衡落恒一手接招,仿佛閑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