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淵不語,繼續彎腰拾紙,小心彈掉上麵灰塵。
“阿淵,你撿這些紙做什麼?想收藏嗎?想收藏,我寫些好的給你,你慢慢收藏,撿這些幹什麼。”
隻聽收藏好字,沒聽說收藏蚯蚓字體啊?
等墨宸淵撿完,差不多一手掌厚,都是些彎彎扭扭的字,有些上麵還有楚鳳鸞信手塗鴉。
楚鳳鸞記得,她那個時候練字練到奔潰,就在上麵亂塗亂畫,什麼憂鬱暴躁憤懣的表情都有。
以前沒覺得什麼,現在被墨宸淵看見,覺得尷尬的緊。
尤其是最上麵那一頁紙上噘嘴的表情,惟妙惟肖,入木三分,就算墨宸淵不是現代人,以他那顆強大的腦子,以形補形,都能看出來。
看看,他嘴角那個弧度,就是看懂了!
“墨宸淵!你在笑我!”
“沒有,沒有笑你。”
“你肯定在笑我,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擺擺手,退開墨宸淵一段距離,哪知剛退後,還沒站好,就被墨宸淵伸手,攬著腰帶過去。
撲鼻而來的淺淡龍涎香將楚鳳鸞緊緊包裹,不允許她有絲毫逃脫,墨宸淵目光浩瀚深沉,喉結上下滑動,楚鳳鸞隻覺胸腔裏好似千軍萬馬奔騰,擂鼓陣陣。
“你···你想做什麼?”
說完,楚鳳鸞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緊張什麼?
麵對墨宸淵,緊張什麼!
慫包!
上首忽然傳來低沉喑啞的聲音:“鸞兒。”
“怎麼?”
“你的東西,都想收藏。”
轟···
楚鳳鸞整張臉好像注入鮮紅番茄汁,火辣辣紅彤彤。
你···的···東···西,都···想···收···藏。
抬頭,正好望進墨宸淵一望無際的黑瞳,正中央瞳孔映出自己清晰臉龐,楚鳳鸞忽然盈盈一笑,踮起腳尖,伸手抱住墨宸淵脖頸,“阿淵,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待我這麼好?”
世上比她好的女子多的是,以墨宸淵修為地位,不可能沒有接觸,為什麼偏偏是她?
墨宸淵手剛剛撿紙,手上帶灰塵,也不敢往楚鳳鸞頭上摸,隻能用麵部表情和嘴告訴出來,為什麼獨獨是她。
攬住腰的手收緊,卻不傷到楚鳳鸞絲毫,彎下頭顱,緩緩靠近那雙如空中明月般晶亮的眸子。
“唔?”
一言不合就親她?
“鸞兒,閉眼。”墨宸淵語氣帶了些無可奈何。
哪有人親吻的時候睜著眼睛?雖然她眼睛如明月一般好看,可也不是這個時候睜的。
他不介意洞房花燭那天,她在自己下方,睜著眼,望著自己…
可現在,不是時候。
楚鳳鸞眯眼一笑。小眼睛跟月牙一樣彎彎,睫毛輕顫,終於合上眼簾,環住墨宸淵的手慢慢收緊。
屋外
月上中天,照在院裏幾株梧桐樹苗上,樹苗葉尖閃過一絲螢光。
等梧桐苑主屋門再開時,墨宸淵神清氣爽,手裏提了一個布包,與楚鳳鸞並肩,楚鳳鸞嘴角微紅,臉也可以與熟透紅蘋果一較高下。
“鸞兒,去城樓還是皇宮?”
袋子裏拿的東西,還是要盡快散布出去為好。
等一切大白,鸞兒才會放心,名正言順的嫁給自己。
“去城樓。”
經過城樓都是百姓和士兵,散發這種東西正好,皇宮門口都是皇家守衛,進出也是官員和皇家人,逍遙皇要想壓下這件事,很簡單。
她要做的,就是讓逍遙皇沒有一絲回轉餘地。
就跟當初他不給爹爹留一絲餘地一樣!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