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哥,那位大人是什麼人物啊?”陳子元賣笑的問道,
靠在陳子元身邊的壯漢一聽便挑起了話頭,話癆本質立顯,“那位大人可是京裏的人物,現如今可是帶著命令下來的,前往江浙之地查私鹽一事,路過金陵,看樣子是與李大人有舊,前來敘舊。”陳子元了然,誰知那兄弟話匣子一打開便收不住,接著道,“聽人說,劉大人是後年下來的督學的提學官,權勢了得,”那壯漢低聲道,身後一人咳嗽一聲,自覺失言,趕緊道,“這京城裏的花花玩意可多了,……”
至於那兄弟怎麼說,陳子元點頭就是,來福倒是感興趣,一邊喝彩一邊說。陳子元心道,“難怪李守仁會說此局萬分重要,看來所說不假,私鹽問題很嚴重嗎,朝廷都聽說了,”看來那位朱老不隻是為了家族子弟的仕途啊,看來與私鹽一事也有莫大的關係,陳子元不相信一個江浙地方的大富商不會與私鹽毫無關係,這可是暴利的行業。
不多時,廳堂裏的氛圍便和藹不少,好酒好菜一道道上來,推杯換盞之際,樓下又有了動靜,陳子元打眼一看,怒從心中來,竟是竹青,前麵正是竹家族長竹仁之,兩人腳步很快,竹青冷著臉,顯然沒發現陳子元,直奔裏麵廳堂。
“劉大人,小人來遲了,定當自罰!”陳子元聽出是竹仁之諂媚的聲音,劉大人微微一愣,倒是想起來了,
“哦?你就是竹仁之啊,你那堂兄與我念叨過你,”劉大人扯著不重要的說,竹仁之客氣一番,便落了座,竹青被安排到年輕弟子一桌,冷著臉不動筷不說話,桌上一行人並不知道竹青是什麼人,但聽到竹仁之說犬子連舉人也不是,一桌子勳貴子弟相互看了一眼,嘴角微微上挑,滿是嘲笑,完全就是個土包子啊。
“哎?劉兄,趙兄,瞧見這道甲魚湯,我妙得一首詩啊,”竹青對麵那位貴公子說道,玩味的看著竹青,竹青自是不理,穩穩的嘬一口茶,
“李兄大才,說,說,”一旁的貴公子們起哄道,
“那小弟可就不客氣了,咳咳,甲魚生來腥又臭,煮成湯來鮮又美。隻是頭尾各一邊,我是頭來你是尾。哈哈哈”接著便是這位兄弟的狂笑,桌上的人尷尬的笑笑,大聲叫好,竹青依舊不言不語,
劉大人那桌自然聽到這邊的鬧聲,微笑不語,竹仁之尷尬,卻也隻是默不作聲,李守仁看了一眼劉大人,開口道,“劉大人,小輩們自然有小輩的解決辦法,咱們還是喝酒,來”
“好,喝酒,”劉大人笑道,剛剛舉杯,便聽到‘叮’的一聲脆響,那兄弟身後的屏風乃是純銅包裹,被一把利刃深深『插』進去,所謂的李兄雙腿都開始抖了,禪微微地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你若是再多說一句,下一次就是封喉了,”竹青冷聲道,
那邊的劉大人微微一驚,剛剛雖然說起喝酒,卻一直盯著這邊的,知道聽到一聲脆響,心裏才暗讚一句‘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