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出去怎麼也不打個傘?”
他連忙命人去準備熱水,卻被顧延抬手阻攔,“不必麻煩,我換一身幹爽衣服就好。”
硯池撓了撓頭,見自家主子走進帳篷裏,他是越發弄不懂殿下在想什麼了。
不對啊......殿下身上披著的大氅怎麼不見了?他沒有看花眼,殿下出去時是披著大氅的,為何回來卻不見蹤影?
這可真是奇了。
翌日天光大亮,齊將軍冰著幾個副將齊齊求見。顧延用熱水淨手,抬眸,擺手:“讓他們進來。”
一邊取了櫛巾擦拭手。
齊將軍幾人進來,見顧延擦拭手的動作,頓覺這大男人怎麼還過得這麼精致呢?像他們這些糙漢子,才不會注意這些。
“殿下,我等有重要事要和殿下商議。”
齊將軍一馬當先,主動開口。
“不知齊將軍有何要緊事?”顧延語氣端的是漫不經心。
齊將軍嗓音響亮,“殿下,那沈武的女兒如今也關在咱們楚軍軍營多日,從前念著她還有幾分用處,沒有處置她。如今沈武都放棄這個女兒,她害死咱們大楚這麼多的英勇戰士,咱們豈能這麼算了?”
其餘幾個副將也紛紛附和。
顧延緩緩地轉身,舉手投足之間顯露著貴氣逼人,他冷冷的目光落在齊將軍身上,嗓音淡淡:“那依齊將軍高見?此女子,該當如何處置,才能平息眾怒?”
齊將軍吞咽了一口口水,不為什麼,為的就是顧延掃視過來的那一眼,眸光若刀,像是有人握著匕首抵住他的喉嚨。
這種壓迫感令他近乎喘不過氣。
齊將軍硬著頭皮道:“此女子,哪怕是千刀萬剮,也不能平息眾怒。”
顧延:“哦?”他修長的手端著茶盅,饒有興致的盯著眾人,“那諸位今日尋我,又為何事?”
齊將軍又補充道:“殿下,屬下話還沒說完,屬下想到一個折辱慶軍的好辦法。”
“說。”
齊將軍道:“慶軍不是向我們楚軍開戰?咱們就把沈武的女兒沈春遲懸於城樓之上!待慶軍兵臨城下,咱們當他們的麵,射殺此女,此舉一定可以激奮我楚軍軍心!也能一雪前恥!”
硯池倒吸一口涼氣,慌亂之下,連忙跑出了帳篷。
心亂如麻,天呐,他都聽到了什麼?
他們打算把沈小姐掛在城樓上,還打算用這麼恥辱的方式,讓她死?
沈春遲也沒有做錯什麼,畢竟立場不同,可他們幾個大男人,做這麼狠毒的事。
硯池心中十分糾結他更想知道主子會怎麼抉擇,他會答應嗎?
硯池也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
他以為主子對沈小姐的情感是複雜的,他對主子的了解,沈小姐在主子心裏的地位是特殊的,似愛似恨。
可不論是那種都是令主子刻在骨子記住的人啊。
主子真的會答應齊將軍他們的要求平息軍怒嗎?
硯池顫抖著手掀開帳篷簾幕一角,恰好聽到顧延的話。
他說:“好,如你們所願。”
“主子,您出去怎麼也不打個傘?”
他連忙命人去準備熱水,卻被顧延抬手阻攔,“不必麻煩,我換一身幹爽衣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