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太忽然,開車的男人正要從腰間槍套裏拔出配槍,就被冷冰冰的金屬槍|口抵在了頸側大動脈。
“靠路邊停車。”
賀丞蹲在他身後,冷聲道。
“賀先——”
“停車!”
雖然他手裏的隻是麻|醉|槍,但是被開一槍,失去行動能力,和死了無異。
開車的男人依言降低車速,尋找高速上的臨時停車道。
車內的氣氛很緊張,一前一後的兩個人都全神貫注的警惕著對方,誰都沒有注意他們忽然被一輛轎車超車,留下一道疾風被碾碎的呼嘯聲。
隨後,一根棒球棍像是被扔出窗外的垃圾似的,在慣力和重力的雙重護持下,飛速旋轉著朝後方車輛的擋風玻璃衝了過去。
棒球棍的速度實在太快,色又暗,在擋風玻璃杯擊碎的前一秒才被察覺,駕駛座的男人迅速降低車速,向右猛打方向避讓,但是為時已晚。
“趴下!”
隨著一聲擋風玻璃被擊穿的聲音,玻璃碴落雨般四濺分散,棒球棍不偏不倚的橫在擋風玻璃和男人的右側肋骨之間,男人很快白透了整張臉,忍著肋骨被擊碎的劇痛把車靠在路邊停下。正要轉向時,忽見前方的車也停下了,隨即又發出車身內部被引擎震動的嗡鳴聲,輪胎碾壓在路麵上幾乎擦出一道道火痕。
他在倒車!
為了躲避前方向後逆行的車輛,男人也掛倒擋倒車,但是他們的車受了重創,起步遲了一兩秒,僅那兩秒鍾就已經避之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輛車轉眼就退到他們的車頭前。隨後車尾像是擺錘般向右猛甩,重擊他們車輛的頭部!
‘轟隆’一聲巨響。
黑色轎車撞破欄杆,滾下道路兩邊積滿碎石的斜坡。
轎車轉了兩周才停下,四揚八翻狼狽不堪的躺在亂石上。
賀丞踹破車門,捂著冒血的額頭跌跌撞撞的走到副駕駛旁,拉開破損的車門,先把被他打了麻|醉|藥陷入昏迷中的男人拖出來。然後又繞到另一邊借著還未熄滅的車燈粗略的掃了一眼駕駛座男人的情況,他傷的並不嚴重,隻是車身變形的太厲害,他被卡在棒球棍和座位之間,動彈不了。
賀丞試著把棒球棍□□,但是不知道卡在了那裏,竟絲毫不能撼動。男人也在自救,但是他的肋骨抵住棒球棍一端,稍一動作,就歃骨的疼。
“你別動。”
賀丞,然後把手伸到他的座位後摸索控製座椅的按鈕想把座椅向後移動,好騰出一些空間。
在賀丞幫他移動座椅的時候,他從褲子口袋裏摸出手機撥通了賀瀛的電話。
“賀科長,我們受到襲擊,快派人過來。”
賀瀛的一默,立刻問:“你們在哪兒?”
他剛出位置,就聽手機裏傳出一道陌生的聲音:“你是誰?賀丞怎麼樣!”
賀丞聽到楚行雲的聲音,拿過手機正要話,忽然被一束強盛的光從身後籠罩。
他轉過身,看到就在他們翻車的路邊,停了一輛車,車頭的車燈射出兩道極強的遠光燈。賀丞站在光圈的正中心,忘記了躲避刺目的針芒,筆直的目光從遠光燈中逆行穿梭,看著車門被打開,走下一個被夜色包裹的男人。
和他相差無幾的修長挺拔的身影逐漸走到他麵前,擋住了從後方投來的光芒,留了一道陰影罩在賀丞臉上。
賀清掀掉頭上的帽子,取下口罩,又露出了那虛偽又冷漠的微笑,道:“好久不見,我的兄弟。”
賀丞紋絲不動,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的臉,聞著他身上似曾相識的汽油味,心中平靜的詭異。
原來他們早就見過了,白在楚行雲家裏放火的那個男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