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烏斯環【33】(2 / 3)

“最少三到四個時。”

賀丞看了一眼手表,皺眉道:“三四個時太久了。”

現在是下午六點鍾,等到鑒定報告出來,已經到了深夜。

楚行雲往左右走廊看了一眼,然後把他拉到避著樓道裏攝像頭的樓梯口,坐在台階上點了一根煙,嗓音疲憊又低沉道:“你再好好想想,鄒玉珩和江召南不會平白無故給你送個麵具,他們肯定在你麵前起過關於蝴蝶公爵的事。”

賀丞自然不會像他一樣邋裏邋遢沒形沒款的坐在髒兮兮的台階上,他下了兩層台階,側過身靠著樓梯扶手站定,聞言冷颼颼的斜了楚行雲一眼:“你想知道什麼?”

楚行雲抬起一條腿踩在屁股底下的台階上,身子往後一仰,懶懶的靠著牆,舔了舔被煙霧熏幹的下唇,看著他:“他們一共五個人,我想知道另外三個人是誰。”

賀丞抱著胳膊,扯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你以為我知道?還是你覺得我跟他們是一夥的?”

楚行雲在心裏歎了口氣,咬著煙沒精打采道:“不是這意思,你跟他們走的近,我想或許你知道的內情比較多。”

賀丞把臉扭向一邊,冷聲道:“讓你失望了,我不知道。他們做的那些髒事我一概不知情,我們的交往僅限於在酒桌飯局上討論一些上流人物的下流事跡。”

著回頭看向他,笑道:“蝴蝶公爵我知道的不多,那些下三濫的八卦我倒聽了不少,你想聽嗎?”

楚行雲看著他,很是無奈的笑了笑。捏掉唇角的煙,慢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你這脾氣真是來就來。”

楚行雲往下走了兩步,正要哄他兩句,就聽手機響了。

是一個不認識的座機號,楚行雲接起來:“喂?”

電話那頭的環境略嘈雜,還有輕緩的鋼琴曲,貌似是一間餐廳。

遲了好一會兒,一個女人的聲音才從背影音中傳過來:“你是警察局刑偵隊的楚隊長嗎?”

楚行雲把手機拿下來又看了一眼來電號碼,確定是自己不認識的,才道:“是,你哪位?”

女人又問:“是你負責石海誠的案子?”

楚行雲默了默,和賀丞對視一眼,然後道:“是我。”

女人輕輕的笑了一下:“石海誠現在被你們拘留了吧。”

準確來,應該是帶著警察去打撈屍體了。

楚行雲沒有修正她的語病,接著她的話:“嗯,你是他朋友?”

女人道:“我不是他的朋友,我是林鈺的朋友”

聽到林鈺的名字,楚行雲霎時慎重起來:“你找我什麼事?”

“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林鈺才是車禍的主使,那個石海誠,隻是替她認罪的可憐人。如果你們想知道真相,三十分鍾內到寧淮路藍鯨魚餐廳來。”

電話被掐斷,手機裏響起忙音。楚行雲看著黑屏的手機沉默了片刻,然後收起手機快步下樓:“我出去一趟,鑒定報告出來立刻告訴我。”

他抬腳剛走,賀丞就跟上了他,和他一起下樓,:“我跟你一起去。”

楚行雲瞅他一眼,笑問:“不生我的氣了?”

賀丞哼了一聲:“我從來沒有真正生過你的氣。”

藍鯨魚餐廳離東城分局隻隔了兩條街,楚行雲開車不用了二十分鍾就在約定時間內到了餐廳。

正是下班時間,餐廳裏開始迎來第一波晚高峰,楚行雲站在門口往裏掃視一遍,在西南角的一個卡座裏看到一個帶著棒球帽,披著長發的女人。四周的食客都是三兩成桌,隻有她自己獨自坐在角落裏的。

他們朝那個女人走過去,楚行雲站在桌邊看著她笑問:“美女,剛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女人即使帶著墨鏡,也看的出她臉上塗著濃厚的妝,唇色尤其鮮紅,棒球帽下的長發遮住了將近一半的臉。

她化著厚妝,披著長發,又帶著帽子和墨鏡,如此全副武裝似乎不是為了遮醜,而是為了遮擋自己的真實麵貌。

女人看到隨行的賀丞,轉頭看向窗外,冷冷道:“抱歉,我隻見楚隊長一個人。”

楚行雲遞給賀丞一個眼色,賀丞頗不情願的坐到了隔著過道的一家三口對麵唯一的空坐上。

楚行雲在女人對麵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你剛才在電話裏的證據,是什麼?”

女人直視他,紅唇一抿,笑道:“你不詢問我的身份?”

楚行雲也笑:“如果你想告訴我,就不會用餐廳的座機給我打電話,還把自己打扮的這麼嚴實。”

女人道:“沒錯,我的確不想告訴你我是誰,我找你隻是為了拆穿林鈺的把戲。”

楚行雲裝作不知:“什麼把戲?”

女人冷笑了聲:“她才是車禍案的主使,如果你們要找一個人為車禍負責,那個人應該是她。”

楚行雲眼睛微微一眯,不動聲色的打量她:“你這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是林鈺的朋友,她什麼事都告訴我。”

“朋友?”

“是的,準確來,她還一廂情願的把我當做朋友。”

著,女人唇角抽搐,狠聲道:“她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恨她!”

楚行雲默不作聲的盯著她看了片刻,然後道:“抱歉,女士,你可以不告訴我你是誰,但是你必須闡明和林鈺的關係,我才能判斷你的證詞有沒有可信度。”

女人緩了口氣,道:“我是她的大學同學,上大學時我們關係很好。”

楚行雲訕笑:“既然你們關係很好,那你現在坐在這裏幹什麼?”

仿佛難以啟齒般,女人猶豫再三,才:“上大學時,我喜歡一個高年級的學長,是我和他先認識,他通過我才認識了林鈺。所有人都知道林鈺是一個婊子,賤貨!但是學長卻喜歡她。林鈺雖然答應和他交往,卻在暗地裏劈腿,同時和她兼職家教的男主人交往。她信任我,什麼事都告訴我,我就把她劈腿的事撒布了出去,學長聽後和她理論,還想維持他們的關係,但是林鈺提出分手,把他甩了。我不知道那個賤女人有什麼好,學長竟然那麼喜歡她,被她甩了以後,他很快得了重度抑鬱症,不得不退學修養。那段時間我經常去看望他,照顧他,希望他回心轉意。但是他心裏隻有林鈺,還求我讓林鈺去看他,那個時候林鈺早就和那個有婦之夫打的火熱,早就把他忘了。當我下一次去看他的時候,就發現他——吃安眠藥自殺了。”

女人敘述這段往事的時候,即悲傷又憤怒,塗了厚粉的臉上滾下兩行淚。

楚行雲聽她話裏話外把林鈺敘述成一個‘賤女人’,他沒有資格評價一個女人的人格品行到底是低劣還是高等,隻是很平靜的點出關鍵問題:“既然你這麼恨她,為什麼還和她保持聯係?剛才你也了,至今為止她還把你當做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女人哼笑一聲,不齒道:“像她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根本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她有什麼話隻能向我,我和她保持聯係的原因就是我恨她,我知道她的私生活有多麼混亂,所以我一直在等待機會報複她。我試過拆穿她和其他的男人的關係,但是她總有辦法把那些蠢男人哄的團團轉,在男|女關係上她簡直如魚得水,根本奈何不了她。但是沒關係,我有耐心,我就不信,老這麼不長眼,她害死了人,還能逍遙一輩子?!”

楚行雲目光沉沉的看著她:“所以,車禍對你來,是報複她的機會?”

女人從手包裏拿出一個U盤放在桌子上,楚行雲注意到了她帶著一雙防曬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