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烏斯環【33】(3 / 3)

“沒錯,車禍對我來就是報複她的機會。”

此時,恰好一個服務員經過,為了躲避在過道裏亂竄的兩個孩子,端著菜品的服務員不得不側身緊貼著桌沿兒給熊孩子讓路,卻在不經意間撞翻了桌子上的一杯白開水。

水杯倒在桌麵上,不偏不倚的撒了女人一手,她忍不住驚叫一聲,連忙把手撤回。

服務員回過身連聲道歉,把桌麵收拾幹淨就匆匆去廚房拿冰袋。

楚行雲注意到開水灑在了她的手背上,透過鏤空的手套空隙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手背皮膚紅了一片。他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女人,然後把她手邊的U盤拿走,問:“這裏麵是什麼?”

女人捂著被燙傷的手背,忍痛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著,她提起手包:“我知道林鈺不會被判死刑,她有自由的那一。我今晚上就會離開銀江,去另一座城市生活,請你們不要再找我,也不要向林鈺透露我的去向。”

楚行雲點頭:“這一點,你放心。”

女人提著手包急色匆匆的走了。

她前腳剛出餐廳,賀丞就抱著一台從前台借來的筆記本坐在楚行雲身邊,還插|上了一副耳機。

楚行雲把U盤插|進筆記本,然後點開文檔,發現裏麵是一段視頻。

播放之前他把一隻耳機遞給賀丞,賀丞一臉索然無味狀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興趣。

楚行雲自己戴上耳機,播放了視頻。

視頻明顯經過剪輯,掐頭去尾隻留下了關鍵地方。畫麵中不知是誰的家,偷錄的人把攝像頭放在一張茶幾上,裏麵傳出兩個女人的話聲。楚行雲聽的很清楚,其中一個是剛才的女人,另一個是林鈺。

女人沒有入畫,隻有畫外音,畫麵中隻有林鈺坐在沙發上,下半身的畫麵。似乎是為了讓林鈺露臉,女人讓她去拉窗簾,於是畫麵被拉遠後,林鈺全身入畫,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露了臉。

隨後經過女人一兩句引導,林鈺主動起車禍事件。

“和我有什麼關係?”

林鈺道:“我隻是開石海誠的車練了一把車,誰知道那個倒黴鬼就衝了過來。人是他的車撞的,我隻是剛好在車裏而已。”

著,她嗤笑一聲:“你不知道,當時石海誠謊成什麼樣,人都快死了,他還要叫救護車呢。真是蠢蛋。”

女人問:“那叫救護車沒有?”

林鈺道:“你怎麼跟他一樣傻?當然不能叫救護車,叫了救護車,那人死了活了都得我負責,就算能救回來還得賠錢,我哪有錢賠給他?我就讓石海誠把車沉了,膽鬼本來還不敢,經不住我求他,就去沉車了。我呢,就給他擦屁股,把車開到修理廠把輪胎換了,這樣一來警察都找不到我們。”

視頻到此為止,停止在窗外灑進來的一捧猩紅的夕陽中。

賀丞沒了解過這個案子,不知道他麵臨的什麼狀況,隻看到他取下耳機然後把U盤拔|出來,目光幽暗的盯著桌麵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拿出手機聯係刑偵隊裏的技術員調查林鈺的全部資料,還有剛才那個女人口中和林鈺交往過,後來患了抑鬱症自殺的學長。

很快,技術員傳來消息,和林鈺同校的學生中確實有一個05級的高於她一級的男生因為患上抑鬱症退學,不久後自殺。詢問過林鈺當年的寢室舍友,確定了那個男生和林鈺交往過。

雖然提供證據的人身份不明,但是她口中自殺的學長屬實,提供的視頻也是鐵證。楚行雲找不到不信任她的理由。

他本以為蘇延的案子已經破了,沒想到忽然半路殺出個林鈺的‘好友’,推翻了他們的之前的定案。

林鈺和石海誠,主使竟然是林鈺,那麼石海誠為什麼認罪?

難道就像那個女人所,林鈺哄男人的本領爐火純青,高超到讓一個男人心甘情願替她背鍋?

楚行雲想起在傅亦辦公室,林鈺和石海誠撕破臉大肆吵鬧的一幕,林鈺指控石海誠威脅她,石海誠大罵林鈺賤女人,他們當著他和傅亦的麵上演了一出反目成仇的大戲。戲文的核心就是兩廂無情的男人和女人。

但是,如果石海誠並非無情,而是有情呢

楚行雲忽然露出一抹冷笑,如果石海誠喜歡林鈺,喜歡到願意替她認罪。那麼那出分手大戲,就是經過排演的障眼法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傅亦的電話。

“石海誠呢?”

他問。

傅亦正在湖邊指揮人員搜尋蘇延的屍體,經過一個白的忙碌還沒在千篇一律的湖邊找到沉屍地點,不免有些心急,道:“在我旁邊,放心,他跑不了。”

楚行雲靜了靜,又問:“蘇延的屍體找到了嗎?”

“快了,今晚上應該能撈起來。”

“讓趙峰帶人留下繼續撈屍體,你先把石海誠帶回來。”

傅亦想問為什麼,但是楚行雲已經把電話掛了。

楚行雲掛了電話,身子往左一斜,倒在賀丞身上,有氣無力的笑了笑,道:“累啊,少爺。要不我提前退休十幾年,後半輩子你養我吧。”

雖然明知他在隨口胡話,但是他主動的依偎實在難得。賀丞眉毛一挑,很受用的笑了:“隻要你願意,我沒意見。”

楚行雲歎了口氣,把他當椅背靠著,拿出手機又開始聯係法醫:“還是算了吧,咱命賤,生勞碌命。”

女法醫給他傳達了一個好消息,在表鏈上采集到了血液,目前正在提取DNV和失蹤的幾個女孩兒對比。

楚行雲稍感欣慰,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桌子上,靠在賀丞身上枕著他肩膀,閉上眼道:“我歇一會兒,十分鍾後叫我。”

賀丞傾斜肩膀讓他枕的更舒服些,雖然很想讓他歇一歇,但是憋在心裏的一件事不可不。

“我剛才想起來一件事。”

楚行雲貌似快睡著了,迷迷糊糊的問:“什麼事兒?”

賀丞的下巴被他頭頂亂糟糟的毛紮的有些癢,於是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輕聲道:“如果賀清真的和布達威亞的工廠有關係,我倒想起了另一個人。”

“誰?”

“周渠良。”

楚行雲皺起眉,依然閉著眼:“下去。”

賀丞道:“雖然鄒玉珩是牽線人,但是具體的事務都是我的公司運營。括和周渠良合作,也是我的意思,鄒玉珩並不參與。所以我就一直沒有懷疑過周渠良,但是現在喬師師的失蹤和華豐集團扯上了關係,我覺得,你應該查一查他。”

喬師師的失蹤和華豐集團有那麼一絲半縷的關係,因為劉蒙回來報告,喬師師讓他留下查十月十八號調取資料的人到底是不是華豐集團的人。

也是,周渠良在他們的印象中都太過幹淨,竟然一直把他忽略到現在。

“聯係他。”

楚行雲道。

賀丞拿出新買的手機播出周渠良的號碼,把手機放在耳邊聽了一耳朵,就忍不住皺眉。

很是心疼的看了一眼靠在他身上閉眼養神的楚行雲,賀丞又看了一眼腕表,距離楚行雲的休息十分鍾還剩下六分多鍾。

“起來吧。”

賀丞無奈道:“你得幹活了,楚警官,周渠良也失聯了。”

周渠良的工作號從不關機,但是剛才他打過去,竟然已經關機。

楚行雲:“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