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烏斯環【36】(1 / 3)

楚行雲如果被一個柔弱的女人從正麵襲擊成功,那他不要在市局混了,把肩上爛攤子撩下,退休回家養老種田吧。

他擒住王薔的手腕,反向一折,王薔手中的美工刀應聲落地,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在他虎口位置割出一道傷口。

雖然他對女人下手留了餘地,但是王薔還是連人帶輪椅,呼嗵一聲翻了下來。

臥室裏的動靜不,石海誠聞聲往這邊趕來:“怎麼了?!”

石海誠的聲音越來越近,楚行雲握著正在流血的拳頭看著趴在地上麵露驚慌的女人,正要上前把她扶起,忽見她白蠟般的臉色迅速漲紅,羞惱似的狠狠咬了咬牙,竟爬起來將一條腿跨出陽台護欄!

事跡敗露,偽裝一年多的詭計即將在石海誠麵前被拆穿,王薔羞憤的難以自平,一時急火攻心,無計可施之下昏昏然的想要以死來逃避自己即將迎來的難堪境遇。

她從陽台跳下的時候腦子裏荒蕪一片,隨即感受到身體正在隨重力下落,但是被重力下拉的墜落感很快消失,她的手腕被人緊緊的抓住。

她仰頭向上看去,看到拉住她手腕人是那個被她偷襲不能的警察。

楚行雲一手撐住護欄,一手死死箍著她的手腕,雖然女人的分量輕,但是她全部的重量壓在他的手臂上,還是險些造成他骨骼脫臼。

石海誠很快聞聲趕到,扒著護欄往下一看,一時愣住了。

“快把她拉上來!”

護欄太低,楚行雲不得不用一隻手撐在欄杆上,不然很有可能會被落在陽台外,被重力挾持的女人帶翻下去。

石海誠迅速回神,伸手抓住王薔的另一隻手,和楚行雲兩人把她拉了上來。

王薔剛才在死亡關頭走一遭,已經冷靜了,等蒙在腦子裏的熱火褪去,才發現自己剛才做了一件尋死的蠢事。大也算死了一回,她癱坐在陽台地板上,睜著目光渙散的雙眼,心有餘悸的喘著粗氣。

石海誠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臉上分不清是喜還是怒,忽然衝過去抓住她的肩膀:“你沒事?你一直都醒著?!”

王薔被他一抓,才緩過來的幾分臉色又跌宕至虛白,迅速站起身邁著還有些虛軟的雙腿躲在她剛才還試圖襲擊的警察身後。

楚行雲回頭看了一眼躲在他身後的女人,看出了她並不是懼怕石海誠,而是過於心虛,不敢麵對他。

楚行雲忽然把她的手拉過去,盯著她手背上暗紅色的燙傷痕跡看了片刻,雙眼也像著了火般猩紅灼熱,唇角一掀,露出一絲冷笑:“你不是昨下午就離開銀江了嗎?這位堅決不提供姓名的證人女士,我應該叫你石太太,還是王姐?”

王薔似乎進入角色太久,已經忘了應該如何開口話。或者她是在通過沉默的方式試圖自救,心裏依舊殘存著僥幸。

她沒有回答楚行雲的問話,隻是一昧的躲避他鋒利的目光,緊緊咬著牙,和他拉扯著自己的右手。

楚行雲鬆開她的手,走向床頭拿起那副印有潘洛斯樓梯的相片,然後回到王薔麵前,再次抓住她的手腕,像給她的手拷上了手銬般,道:“我現在以妨礙公務罪逮捕你,請你跟我走一趟。”

從薑偉家裏找到的遙控飛機跟著喬師師一起被塞到了吉普車後備箱裏,後來跟著她一起經曆了那些變故,直到今才得以重見日。

遙控飛機裏確實裝載著攝像頭,攝取的錄像就儲存在內存卡中,裏麵或許就裝載著三名青年的死因。槍擊案由東城分局陳智揚負責,盡管證物被喬師師拿到了市局,但是待會兒陳智揚就派人來取,到時候還是得老老實實的交給陳智揚。

喬師師心裏有點不舒服,心老娘差點豁出去一條命就為了這個破錄像,到頭來還沒有資格看了?再你陳隊不是允許我參與調查了嗎?身為這樁案子的參與者,我怎麼還沒有權力看一看自己找到的證物了呢?

她不甘心的找到傅亦,原話複述給他聽。

傅亦剛安置好吳涯,彼時正在男士洗手間裏洗手。他看著靠在洗手間門口高談論闊的喬師師,不禁出了一腦門汗。

這裏是男洗手間,距離身後的便池和格子間隻有兩米之遙,喬師師的嗓音嘹亮清脆,從頂樓砸到一樓都能聽個響,她杵在門口不走,傅亦很清楚的聽到不遠處格子間的一位同胞憋的吭哧吭哧的磨牙聲。

“他讓你參與調查沒錯,但是案子總歸是他負責,嚴格來你應該聽他調遣,他讓你幹什麼,你幹什麼就是了。”

傅亦擦了擦手,然後往洗手間深處走。

喬師師亦步亦趨的跟著他:“不是啊傅隊,楚隊派我過去是跟他合作的,我還是聽楚隊的調遣。而且賀瀛都同意了,槍擊案由咱們兩家負責,怎麼現在我找到的證據,連看一眼的權力都沒有了呢?這不公——”

眼瞅著喬師師就要跟著他進格子間,傅亦忍無可忍的轉過身,伸出食指點在她的額頭上,稍稍用力把她往後推了幾步,道:“你想看就看,現在離開男士洗手間。”

“得嘞。”

獲得準許後,喬師師一路雀躍的蹦出洗手間。

會議室隻有楊開泰一個人在電腦上鼓搗著什麼,喬師師走過去把卡遞給他,:“放。”

楊開泰知道傅亦磨不過她,接過儲存卡插入電腦,在一排文件列表中尋找十月十八號錄製的視頻。

喬師師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他身邊,鬼鬼祟祟的湊在他身邊:“那個死者的男朋友,叫吳涯的,和傅隊關係不一般吧?”

楊開泰拖著下巴看著電腦找文件,淡淡道:“你又看出來了?”

經過她一再逼問,楊開泰已經把傅亦離婚的原委跟她清了。她聽完後好一陣唏噓,連聲感慨道,‘傅隊這些年真是太不容易了’。當時楊開泰聽了垂頭一笑,心道,誰容易呢?

“看出來了,傅隊特別照顧他。”

楊開泰點點頭,道:“嗯,是他前男友。”

喬師師眼睛一瞪,剛要話,就被他‘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