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段話,蕭天就明白,季寶文接下來肯定要對學校風氣進行整頓。
傍晚的時候,蕭天的手機就收到一條短信:
“彭建濤撤除領導崗位,調任後勤部任幹事;劉傳偉被開除學籍,終身不得考入東江大學;田應龍撤除武術係主任,調任體育學院教學樓管理科幹事;吳天明調離教學崗位,扣除崗位津貼和獎金,轉後勤部食堂工作;張開虎、李成、楊勇留校察看,畢業隻發結業證書,不授予畢業證、學位證;朱鵬飛行政記大過,降一級;蔣開剛行政記大過,降一級。”
整條短信隻有結果,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話。
九個人,每個人都有結果。
蕭天明白,季寶文肯定從自己入學沒有聲張看出來,自己不想跟他們有太多交集,所以並沒有攀交之類的寒暄。
至於道歉,對蕭天來說更不需要,蕭天要的就是一個結果。
至於對蕭天的補償,麵對他這樣的身份,學校又能有什麼可以補償的?
隻要達成這個目標,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不得不說,季寶文能當上校長,當然不呆板,知道怎麼做最恰當。
雖然張開虎他們仨沒有開除,但隻不發畢業證、學位證一條,就足以讓他們後悔終身,更何況留校察看是僅次於開除的處分。
而彭建濤和田應龍調離領導崗位,去當幹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懲罰,尤其是麵對以前的同事、下屬,那種心理的落差,比開除更甚。
對於這個結果,蕭天其實並不是特別在意,或者說,他從始至終要的,隻是一個態度。
所以,掃了一眼後,蕭天就隻回了一個字:“好。”
坐在辦公室裏,看到這條一個字的短信,季寶文長長的吐出了口氣。
然後,季寶文簽下幾份命令,其中有對經管院和體育學院空缺的重新任命,還有對全校開展師德作風的教育學習方麵。
把秘書叫過來,文件遞給他後,道:“讓這幾個人都到我辦公室來,我一個個跟他們談話。”
秘書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問,然後道:
“那今晚的迎新生晚會,您還參加嗎?”
季寶文揉了揉太陽穴,隨後擺手道:
“我今晚就不參加了,你讓老邱他們去就行了,也不用講話,走完流程就行。”
老邱,就是東江大學的常務副校長,邱東。
“好的,我知道了。”秘書答應一聲,然後就出門了。
而另一邊。
經過了這麼個麻煩的插曲後,蕭天並沒有放在心上。
晚上的晚會,雖然季寶文沒去,但蕭天卻跟寢室的兄弟們一起去了,欣賞了一台高質量的晚會。
畢竟,東江大學作為聯邦數一數二的大學,自然臥虎藏龍。
但另一邊,在寢室裏。
劉傳偉,卻在哭哭啼啼的收拾行李。
彭建濤皺眉道:“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哭有用嗎?”
之前彭建濤訓斥他,劉傳偉從來不敢反駁,甚至連抗逆的神色都沒有。
但這一次,劉傳偉卻突然爆發,轉頭咆哮道:
“要不是你,我能這樣嗎?”
彭建濤也火了:“要不是我?要不是我,你能考上東江大學?”
劉傳偉一噎。
事實的確如此,劉傳偉的分數也同樣不夠分數線,是提前在彭建濤的操作下,走的保送路線。
但現在,處分直接寫明,終身不得報考東江大學,等於徹底斷絕了這條路。
很明顯,這是在查到劉傳偉的入學記錄後,特意注明的。
兩人的爭吵,也隻有這麼一句,因為到了這步境地,再吵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彭建濤送他走的時候,歎道:
“蕭天的背景的確比你強,但你想想,其實並不是他仗勢欺人、主動找你的茬吧,是咱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他麻煩,才有了現在的結果。”
望著遠方漆黑的夜空,彭建濤悵然道:
“所以,要怪,隻能怪我們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不僅是你,我也是,當了副院長後,也開始膨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