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知道在她聽見那聲小心翼翼的叫喚之後,在她看到滿身是傷的玄空艱難起身,艱難的朝她奔來的時候。
秋月的視線模糊了。
他怎麼會傷的這麼嚴重,先前那些隔閡似乎在看到玄空後,幾乎全部都消失了,仿佛大雨淋濕草地,雨過天晴,隻剩下陽光明媚和一個帶著滿身是藥味兒的擁抱。
玄空緊緊抱住秋月,那狂喜感讓他不確定,讓他害怕,害怕他一眨眼似乎秋月就會消失。
就會如同日日夢見那般,醒來後便不見了,獨自留自己一人悵然。
秋月被抱了個滿懷,呆呆的任由玄空抱著,也沒有說話,也沒有回抱他。
許久之後,玄空的心裏終於是踏實了一點,他緩緩鬆開秋月,認真且嚴肅的在自己心裏說:秋月真的回來了,那不是夢,也不是自己的幻覺。
兩人對視良久,玄空緩緩開口:“對不起……”
一見麵怎麼就說了這三個字,玄空在心裏懊惱著,不應該是:你還好嗎?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話嗎?
但這個三個字卻讓秋月心被揪了一下,泛起陣陣酸澀,她想要搖頭說:“沒關係”,但是卻始終開不了口,哭的一塌糊塗。
玄空一看慌了,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是個病人,以前秋月哭他沒啥感覺,有的隻是煩躁,此刻卻全然讓他慌了手腳,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是,畫風從終於相遇的戲碼變成了一個大男人看著女人哭然後手足無措,隻能傻傻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幹什麼。
秋月越哭越起勁兒,玄空沒轍,安慰到:“你不哭,你不哭……”
玄空這一副模樣,要是讓南門晉看見了,定時罵他個狗血淋頭,這麼沒腦子。
安慰這個詞真的以前從來沒有出現在玄空的字典裏,大老爺們待在一起,不是髒話就是不說話。
全然不知道如何對待妹子哭泣,畢竟,他們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私下還真沒有討論過自己的老婆哭了,該如何哄。
有錢人家的像他半大的小夥子都會說好聽的話,撩妹兒的本事那是一套一套的。
最起碼會說“你別哭了”這樣的話吧,到了玄空這兒,就成了“你不哭,你不哭。”全然像是在哄一個屁大點的孩子。
秋月被他這一副傻樣逗得笑出聲來,一時間又哭又笑的,狼狽極了。
惱怒的錘了玄空一拳,卻不料端端正正打在他的傷口上,疼的玄空頓時呲牙咧嘴的,捂著胸口白了臉。
但還是強撐著笑容,對著秋月來了一個損害他顏值的笑容,看到秋月也白了臉。
趕緊把玄空扶到床上,有些著急的檢查他的傷口,小臉上滿是淚水,但一雙清明的眼睛似乎被人洗過一般,清明透亮。
“你怎麼樣?對不起,我下手沒輕沒重的,肯定讓你痛了吧,要不我去給你叫大夫?”
秋月說著,連忙起身要去叫大夫,卻被玄空一把抓住,一時不穩,摔進了玄空的懷裏。
這一撞,好嘛!不疼的傷口都開始泛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