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目光落到了顧清言身上,不過一瞬,又移開了。
顧清言也不在意,給何子尚打著下手。
何子尚在那條長長的傷口上撒上白色的粉末,又細心的用紗布包紮好後,方才舒舒服服的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
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天已經微微泛亮了,雨不知道什麼也停了。
何子尚因為一夜沒睡,搞完以後,麻溜的走了,因為再過兩個時辰,自己又要開始出診了,在不抓緊睡會兒,何子尚感覺自己今天有很大可能會把錯幾次脈。
也沒有時間問顧清言蘇墨竹是誰,披散著一頭長發,一溜煙似得跑了。
何子尚不過是個醫者,救死扶傷乃是他的本分,至於如何受傷之類的事情,就不用他操心嘍!
顧清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底暗暗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告訴何子尚的,人家救了蘇墨竹的命,總歸是有知情權的吧!
等把何子尚送走以後,顧清言打開窗戶,下過雨的早晨有些冷,但是空氣也的確是很好,空氣中飄散著泥土的芳香,漸漸驅散了一屋子的血腥味道。
過了許久,顧清言才轉過身來,準備開口質問,但看著床上躺著的俊美男子的蒼白臉色,顧清言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注視了許久,顧清言幽幽歎了一口氣。
忽然就決定自己也不問了,若是他想說,自然也會告訴自己的。
但隨之而來的是,顧清言要把蘇墨竹弄到哪裏去,才可以方便自己照顧她,而又不被南門晉發現呢?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的顧清言,快要敲破腦袋了。最後在心底暗暗下了一個結論,就是隨機應變。
蘇墨竹目光盯著房頂,不知道在想什麼,其實他一直都在注意顧清言的動作,見她許久都不理自己,蘇墨竹的眸色似乎更加黯淡無光了。
忽然,蘇墨竹隻聽見“啪”的一聲,目光不受控製的看向聲源處。
就見顧清言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腦袋,眼底滿滿都是驚喜之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絕妙的主意一般。
隨即那盛滿笑意的眸子徒然看向蘇墨竹,打了蘇墨竹一個猝不及防,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目光,耳根泛上一抹可疑的紅色。
蘇墨竹感覺自己這輩子的臉都丟在了顧清言那裏。
顧清言邁著小步子噠噠噠的跑到蘇墨竹身邊,“蘇墨竹,你現在受了傷,不能隨便亂動。”
蘇墨竹一臉莫名的看著她,她那隻大眼睛看見自己亂動了?又聽見她開口:“不能亂動就意味著你使不出來武功,但是我這裏,晉哥哥隨時都有可能會來,你們兩個又是死對頭,一見麵就容易掐架,所以,你就更不能讓晉哥哥發現你受傷了。”
聽完這一番話,蘇墨竹已經隱隱察覺到顧清言要趕自己走的味道了,在心底苦笑幾句,沙啞著嗓子開口:“你放心,我隨時都可以走……”
說完這句話,蘇墨竹感覺嘴裏都隱隱泛起苦澀,蘇墨竹妄自菲薄著自己真的是在她麵前丟盡了臉麵與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