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朝後退了一步，“咚”的一聲，跪在淑妃麵前，朝她行了個大禮，嘴裏喃喃道：“哥哥對不起你，你若是在天有靈，見到父母，定要在他們麵前細數我的罪行，日後，不孝子簡玉溪必定背著刀子來向他們請罪……”
隨後便磕了三個頭。
顧清亮麵前凝重的站在一側，心底是說不出的鬱結，隻覺得心口悶悶的很不舒服。
原本還想救淑妃的孩子一命，卻沒想到現在就連大人也沒有保住，現在一屍兩命，叫誰誰也會難受。
顧清亮第一次救人失敗，活生生看著一個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這滋味兒著實很難受。
就好像心底會不由自主的開始自責，是不是因為自己不努力和沒有盡心而導致生命的消耗。
可師父早就說過，人各有命，上天注定，學醫的人總會經曆這一關，到時候的自責是難免的，痛苦也是難免的，隻求盡力而為。
顧清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旁邊的嚴謹珍似乎看出她的不開心。
隨後便摸摸顧清言的頭發，安慰道：“無需自責，這是淑妃娘娘命裏的一劫，除了她自己我們誰也幫不了她。”
顧清言點點頭，努力朝著嚴謹珍露出一個笑容，但發現嘴角提起這次變得格外困難，隨後便敷衍著笑一笑。
這一幕，都盡數落在剛剛趕來的南門晉的眼裏。
門口的太監細細的嗓音蕩漾在梳嫋裏：“國師大人到——”
原本低著頭的顧清言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一般，怵然抬起了頭，目光急切的往大殿裏望去。
半晌後，大殿裏出現一抹身姿卓越，挺拔如鬆的緩緩走來。
顧清言眼眶頃刻間濕潤，為何覺得，不過一月不見，他神色虛弱了許多？
一身幹淨的玄衣，是依舊熟悉的麵孔，薄唇微微抿著，黝黑的瞳仁裏依舊深不可測。
南門晉目光朝著顧清言看過來，眼底隱隱有著笑意與寵溺，隻有顧清言能看到的笑意。
繼而朝著程昭義走去，路過顧清言時停頓了一下，大掌快速的摸了一把顧清言放在身側的手。
顧清言：“……”
占便宜還真是占的不動聲色啊！
程昭義看到南門晉後，便黑著一張臉，大殿之上的所有人幾乎都感覺到了程昭義的不悅。
但程昭義隻能虛心假意的道：“國師何時回來的啊？”
南門晉行禮，道：“臣剛到，想著便來個皇上報個平安，卻沒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請皇上與德王節哀。”
程昭義聽到“報個平安”這四個字，臉色更加綠了幾分，眼底幾乎有著怒火，可礙於這裏有著百官大臣，便有些不好發作。
隨即便揮揮手道：“先退下，日後在聊。”
南門晉拱手，不動聲色的站到顧清言旁邊，背著手，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顧清言察覺的熟悉的氣息近在咫尺，差點沒忍住給南門晉一個熊抱，但還是安奈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小心髒。
小手兒也不動神色的背過去，不動神色的朝南門晉靠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