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晉緩和了呼吸，沙啞著嗓音吩咐秋月拿來帕子，一點一點將顧清言臉上的血跡擦幹淨。
直到白淨的小臉再次出現在南門晉的眼前，這才停了手。
秋月轉身又將另一塊濕帕子遞了上來，“大人，您也擦一擦吧。”
南門晉接過，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隨後用那濕帕子抹了一把臉，便扔給了秋月。
玄空著急忙慌的跑到大街上，隨便從一個醫藥鋪子裏扛了一個大夫回來。
那老者被玄空顛的滿頭大汗，從玄空的肩上被放下來時，指著玄空氣喘籲籲的半天說不上一個字，隨後便一屁股癱坐到地上，“我……我……我……”
還沒坐穩當呢，就有被南門晉一把撈起來，放到顧清言床前。
“給她看病！”陰冷的嗓音讓老者背後又是一陣冷汗，忙不迭給顧清言把起脈來。
半個時辰過後，那老者方才緩回呼吸，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說：“急火攻心罷了，好好養上一番便無礙。”
南門晉怵然眯了眯眼睛，就這一動作讓老者嚇得險些尿褲子，玄空實在不忍心看下去，將那老者拉到自己身邊，問道：“大夫可查看好了，無其它疑難雜症嗎？”
那老者顫巍巍的瞄了一眼南門晉，隨後便點點頭，“是的，若是大人不相信，可是找其他大夫過來一看。”
“不敢不敢，有勞大夫了，隻是在下有一疑問，想問問大夫。”玄空裝作一副誠懇求教的樣子。
秋月暗自偷笑，也不知道是誰剛才把這老者顛的心肝脾肺都要吐出來了，現在在這裏賣乖，怕是那老者還心有餘悸罷！
果然，那老大夫見玄空這番模樣，頓時嚇得兩股戰戰，隨後便趕忙後退一步，拱手道：“大人……有話直說便是……小老二不過一介山藥村夫，實屬不敢當啊！”
玄空扶額，隨後也不打哈哈了，直截了當的便說：“若是女子平日裏一直犯瞌睡，常常臥床不起，精神還有些恍惚的話，那這女子得了什麼病？”
那老者略微思索一番後，便答到：“大人，這不好說，涉及的範圍較廣，就是第一條，常常瞌睡的話，有喜了也不一定。”
那老者說完，空氣頓時極速下降，安靜到不可思議，玄空和秋月都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向南門晉。
南門晉臉色鐵青，緊緊抿著薄唇，不語。
繼而玄空和秋月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那眼底滿滿都是八卦。
南門晉常常出入顧清言的房間不說，有時候一呆就是一整晚，玄空也不約而同的撞見過幾次大人的好事兒，若是說他們兩個沒有什麼，那可信度為……零。
氣氛詭異起來，那老者屢屢感覺到背後如芒針一般的目光，連忙丟下一句：“醫藥鋪子事情繁忙”為由，腳底兒抹油跑了。
玄空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臉色，慌慌忙忙也丟下一句：“我去送送”之後，跑了。
秋月悄無聲息的出去，順帶替兩人關好了門。
南門晉閉眼掐掐鼻骨，隨後便在床邊坐下，喃喃道：“庸醫……”，但聽到那老大夫說沒事兒，南門晉的心繼而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