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言皺皺眉頭，轉身向身後看去，就見最尾處就有一處空位，似乎沒有人，連忙撒歡兒往那處跑去。
剛跪下就聞到一股沉木的味道，是那個小和尚手裏的佛珠散發出來的，顧清言杵著鼻子聞了幾口，見小和尚似乎很忙的樣子，便規規矩矩的跪著，害怕打擾到那個小和尚念經。
殿門口分別有兩麵鼓，旁邊站著兩個大漢，顧清言抬頭看向那地方，有些好奇是幹嘛的，隨後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出來再大漢耳邊說了幾句，大漢點點頭，隨後便拿起手便的鼓錘朝著鼓麵狠狠敲了幾下，沉重的鼓聲回蕩在皇宮內，小太監捏著尖細的嗓音喊道：“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阿彌陀佛，貧僧參見皇上——”
“阿彌陀佛，小僧參見皇上——”
各種不一樣的聲音回響在大殿裏外，顧清言可以看到裏麵的高僧都隻是起身微微彎腰，而自己旁邊的小和尚則是彎腰的幅度大了些，旁邊的官宦子弟皆是跪下行大禮。
顧清言在最末尾，但旁邊還是有一些小太監小宮女之類，顧清言老老實實跪下，即便這個皇帝在自己心裏並不是個明君。
隨後鼓聲鄭重的敲了三下，小太監又喊道：“吾皇思母心切——特此設次大禮——望爾等都有此感德之心——感恩之禮——”
一番話說的果真冠冕堂皇，顧清言暗地裏翻了個白眼，隨即眾人又行了一次大禮。
“祭奠大禮正式開始——”
眾人皆坐或跪，裏麵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顧清言旁邊的小和尚們都開始念經，一字一字雖然聽不清楚，但顧清言莫名覺得念得很誠心誠意。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顧清言覺得今天膝蓋什麼的都有可能廢了，雙溪跪地，這大禮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顧清言無聊到用指尖一次一次撫平蒲團上的褶皺。
“石榴姑娘？！”一聲夾雜著驚喜的疑問從旁邊傳來，顧清言皺皺眉頭，心想：這個名字好難聽啊！
忽而一轉頭，就闖入一雙明眸之中，雙眼盈盈有光澤，如同女兒家一般好看，顧清言詫異的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一句：“小和尚？？！”
越凡塵驚喜般的點點頭。
顧清言看著那圓潤的臉蛋上白瑩瑩的，許久不見，為何感覺他……竟白嫩了許多？
上次見麵還是在杭州之地，那時候的他頭發都長了許多，一茬一茬的，像是被割掉的麥子梗，這次卻又是幹幹淨淨的大光頭，絲毫不見一根頭發茬，感覺在太陽底下都要反光耀眼了！
“你為何在此啊？”顧清言揚起嘴角，親昵的摸了摸他的大光頭。
那小和尚臉“噌”的一下子就紅了，耳尖似乎都能滴出血來，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大光頭。
小聲怯懦道：“我隨師父來這裏做法事啊！倒是姑娘你，一介女子，為何到這裏來？”
顧清言長歎一口氣，苦著臉道：“說來話長啊！”
越凡塵見她這幅模樣，捂嘴偷笑。
身前的一個和尚轉過頭來不滿的瞪了一眼他們，道：“法事重地，豈能大聲喧嘩，二位還是出去外麵敘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