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言說著,其實心底並沒有多少驚訝,這些事情早在先前自己便在心底已有了預感和想法,隻不過無法確定而已。
現在南門晉這麼一說,便是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碩大的眼珠咕嚕咕嚕滾了幾圈兒。
顧清言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得,猛的一拍腦門,睜大了眼睛看向南門晉,隨即便道:“你還記得我一次進宮的時候嗎?”
南門晉不知道顧清言想起了什麼,沉著眸色點點頭,默不作聲將顧清言拉到圓凳上坐下,自己坐在她的對麵,看著她,低聲道:“你懷疑什麼?”
顧清言咬唇,“我懷疑丞相府慘遭滅門和程昭義有關。”
“繼續。”南門晉伸手到了一杯茶,順勢給顧清言也到了一杯,放到她的手邊,薄唇輕抿一口,指尖細細磨挲著茶杯的邊緣。
顧清言深吸一口氣:“其實這我是在第一次進宮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了,在這期間,程昭義曾經明目張膽的試探過我,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顧清言,但被我應付過去,所以他便不再懷疑我的身份,以為我和娘親隻是長得比較像而已!”
南門晉點點頭,不說話。
顧清言便繼續道:“但為什麼他又知道我的身份了呢?這層身份除了我和你,就是連秋月我也未曾告訴她,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並且製造了這樣一出戲?”
兩人相視一眼,南門晉瞳孔深的嚇人,半晌後,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是說,你的身份被人暴露了,並且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程昭義?”
心中最隱晦的想法被說出,顧清言咬唇,鄭重的點點頭,低聲道:“一定是這樣!”
“那你覺得,會是誰?”南門晉說。
顧清言沉思了許久,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除了我和你其它人一概不知……那麼這樣的話……”
腦袋裏忽然炸起一抹煙花,顧清言猛的屏住呼吸,眼底有些恍然:“這樣的話,當年丞相府的人沒有全部死光,一定還有人活著!”
南門晉的眼底滿是暗沉,桌子上的拳頭驀然握成拳頭,“當年丞相府被滅門之時,全府上下無一幸免,除了你,我知道的就隻有我的母親了。”
顧清言聽完這話沉默了,事情到了這裏又成了一個死結,王春陽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事情發生與五年前,她就是想查也無從查起。
那麼,就說明,還有人活著!
這人在暗,顧清言等人在明。
他到底是誰?目的為何?
全然不知!
顧清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挫敗感,好不容易連起來的線索又斷了,有些頹廢的趴在桌子上,頭疼的很。
南門晉也暫且想不出來是何人,看著顧清言的樣子,有些安撫性的摸摸她的頭發,繼而道:“那這個公主你當還是不當?”
若是不當,南門晉也不會勉強她,即便豁出性命去尋找解藥,即便逼宮,南門晉也不絕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顧清言像是忽然下了什麼決定一般,“噌”的從桌子上爬起來,小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