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發洪水,為什麼會發洪水啊?朝廷不管嗎?為何派你一個太尉去?”顧清言問著,順道給蘇墨竹到了一杯茶。
“南邊本是多水的地方,常年在深秋時節就會發洪水,但以往都不足為懼,朝廷隻要撥些銀子過去便是,但這次卻是讓人難以招架,先是下大雨形成泥石流,然後又衝斷了唯一與外界聯係的橋,南邊經濟發展落後,常年以種水稻為生,這次斷了橋,無疑是斷了他們的生路,這不,事情有些緊急,南門晉又出了邊疆,德王更是忙的一塌糊塗,程昭義隻好派我去了。”
蘇墨竹抿了一口茶水,滿臉的凝重:“現在洪水氣勢高漲,不少莊子村子什麼的,都被大水淹了不少,死傷不計其數。我去的一路上幾乎所有的路都被衝走了,等水小了些,我們才勉強渡了過去,南邊不是被大水衝走了,就是被活活餓死的,唉。”
蘇墨竹滿臉疲憊不堪,顧清言也是一臉嚴肅,“可是朝廷都不管嘛?發生了這麼大事情,趕快派人修路修橋啊!”
“這自然是不能缺的,但是程昭義這幾日都忙著操心你的大典,我送了幾次書信都石沉大海,所以我便快馬加鞭趕回來,帶了幾個南邊當地的官府,前來稟報此事。”
蘇墨竹說完,將杯子裏的茶水一口給喝了,緊接著便將杯子狠狠砸在桌子上,生生將那杯子捏碎了。
還好顧清言及時將他的手給扳開了,好在沒有劃傷手。
顧清言皺著眉頭,一時半會兒沒有說話,她倒是沒有想到這程昭義原來真的是個徹徹底底的昏君,放著天下蒼生的生死不管,卻去操心一個冊封大典,這不就是赤裸裸的腦子不清楚的人嘛!
既然他如此在意這個大典……顧清言腦筋一轉彎兒,忽然計上心來,眼底滿是狡黠的目光,看著蘇墨竹笑嘻嘻的道:“我有辦法了!”
蘇墨竹不明所以的看向顧清言,低聲問:“什麼辦法?你有辦法讓程昭義心甘情願的去處理這個麻煩?”蘇墨竹有些不相信,眼底明顯有些懷疑的意味。
顧清言調皮的眨眨眼睛,道:“當然如此了,到時候他肯定服服帖帖的去叫人著手辦此事。”
顧清言放下蘇墨竹的大掌,低聲又道:“你啊,先不要生氣,既然他如此看重我這個冊封大典,那到時肯定會邀請西夏大大小小的官兒來,倒不如在那個時候稟告他此事,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兒,想來他也不敢不管啊!”
蘇墨竹略微一思索,眼底的光微微亮了亮,轉頭看向顧清言,“沒錯,那樣的話,他一定不敢不去辦這件事情。”
“嗯,雖然這是個辦法,但也無疑是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若是我們當眾給了他難堪,以他的小人心腹,定會記恨,這事情需得細細安排好才行,你切不可心急,冊封大典在兩天後,我們還有時間去細細計劃此事。”
顧清言滴溜溜的轉了轉眼珠子,明明麵上還是一個小女兒的模樣,但蘇墨竹卻覺得,顧清言如同一隻狐狸一般,狡猾極了。